雄闊的事務殿前,顧元雅遁光落下,徑直走入裡間。
“顧師叔,您怎麼來了,不知有何事?”內裡一名輪值的太玄宗弟子見她到來,迎上前行禮道。
“我找高師弟,他人呢?”
“嚴前輩下了令,要求這幾日將第七軍團所有聯隊以上人員的功勳獎賞整理出來,高師叔和其他幾位前輩都在檔案室忙活此事。”
“哦!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那我領您去吧!”
“好。”
兩人來到閣樓二層的一間石室前,男子敲了敲石門,得到允準後推門而入,裡間寬敞的屋室內堆滿了一個個櫃閣,數名男女正伏於各自案桌前,對比手中卷宗信息。
見顧元雅進來,幾人抬頭看了一眼,有的視而未見,繼續整理手中卷宗,有的則微笑點頭示意。
“高道友,尊夫人來了。”高原身側,一名與他現出不錯的男子微笑說道。
高原起身而出,將石門帶上:“師姐,你怎麼來了?出了什麼事?”
兩人雖成親多年,平時相處卻是相敬如賓,稱呼還如從前一般,以師姐師弟相稱。
“師傅回來了,要我去找邵輝過來,我不是不知道他在哪落腳嗎?因此就來找你了。”
高原立馬道:“哦?唐師叔回來了?他衝擊合體境功成了嗎?”
“嗯,師傅已順利突破了合體之境。”
“那太好了。”高原露出會心微笑,於公於私,他都希望唐寧修為能一帆風順,蓋因其是他們唯一能夠倚仗的靠山。
唐寧突破合體,他們也是直接受益者,不管是在宗門還是青州聯軍內部,地位都會水漲船高。
“師傅等著見紹輝呢!你知道他在哪,你去把他找來吧!”
“可我目今有事走不開,嚴淵要我們整理出第七軍團人聯隊管事以上人員的信息,大家都在這忙活,我也不好私自走開。”
顧元雅眉頭一皺:“是師傅的事兒重要,還是他的事兒重要。”
“師姐,不是這麼說的,最近是我在輪值,總不好因私事擅離職守,這樣吧!我先去和嚴淵告個假,看他許不許。”
“你去了,怎麼和他說?”
“就說有點需要急處理的私事。”
“他要不許,那不是耽誤了師傅的事兒。你彆去,還是我去,我以師娘的名義去找他,他知道師娘是南宮師叔祖的徒兒,不信他敢不給麵子。”
“用不著。”高原連忙說道:“我又沒得罪過他,再說這點小事也不至於就搬出柳師叔名號。萬一,萬一嚴淵要真不允準,那豈不是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你在這等會兒,我去去便回。”
說罷轉身而去,候不多時,高原回到此間:“師姐,咱們走吧!”
“嚴淵同意了。”
“那是當然了,整理人員信息又不是上前線和敵軍交戰,沒那麼緊要。”
兩人出了事務殿,遁光騰起,高原看了她一眼:“師姐,要不你就彆去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有什麼要交代他的嗎?”
“那怎麼成?我要不親自跑一趟,師傅又該說我偷奸耍滑了。”
……
夜雨傾盆,烏雲遮月,荒僻的山野間,一座洞府矗立,周邊被翻滾的黃霧淹沒,遠處,兩道遁光激射而至,現出兩人身形。
高原手中一翻,一張符籙沒入黃色煙霧內,很快,內裡一道身影閃出,現出一名五短身材,胡子拉碴的中年漢子模樣,正是邵輝。
“邵道友,叨擾了。”高原稽首行禮。
“不知二位道友緣何到此?快請入內。”紹輝還了一禮。
“家師回來了,特命我來請你去相見。”顧元雅道。
“唐前輩回來了?那太好了,請二位道友寬限我些時間,容我帶犬子一同前去拜見。”
“不知令公子現在何處?”
“他在聯軍任職,所部就駐紮在城內。”
顧元雅正要開口,高原搶先一步道:“既如此,我們先回指揮部恭候道友。”
“二位道友遠來,請先在敝處飲兩杯清茗。”
“不勞煩了,我們奉唐師叔之命來傳話的,現要回去複命,不便久留,先告辭了。”高原說罷,和顧元雅遁光騰起,離了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