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艘元靈船緩緩騰空而起,駛出了大陣,朝著東南方疾馳而去。
艙內,屋室中,高原與沈天問相對而坐。
“沈道友,我奉唐師叔之命押送你去花間亭,到了太玄宗駐花間亭辦事處後,怎麼處置就不關我的事了,按我們行進的速度,此去花間亭可能要十餘日之久,一路上還望道友配合。”
沈天問淡淡道:“我現在這樣,就算不配合也沒有法子吧!”
“你有什麼要求嗎?若有需要的話可以告訴我。”
“你們什麼時候才會放瑩雪回去?”
“不會太久,唐師叔已經下令,等我們離開後,就釋放張道友。”
“希望你們能夠說話算話。”
“你心裡明白,否則你也不會主動來投案。我們之所以抓捕張瑩雪乃是為了引誘你現身,既然你已落網,我們自然沒有理由再羈押張道友了。”高原起身向外而去,頓了一頓說道。
“其實就算你不來投案,唐師叔也不會傷害張道友,他隻是奉命行事,處在他的位置上不得不這麼做,抓捕你到花間亭並非他的本意。如果你一直不出現,過段時間,唐師叔自然會放張道友離去。”
“如果還有下次機會,希望你不要再做這般蠢事了。”
……
平陵山,昏暗的屋室內,石門咯吱一聲轉開,陳曉凡自外大步而入,張瑩雪仰頭和他對視著,麵無表情。
室內鴉雀無聲,唐寧能夠從其目光中看出些許仇恨之態,他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走到她跟前,在其身上點了幾下,解除了其體內靈力禁製。
“抱歉,張道友,委屈你在此這麼多日,現在你可以離去了。”
“他呢!”張瑩雪冷冷問道。
“已經押解往花間亭了,至於上麵會怎麼處置他,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下場應該好不到哪裡去。”
張瑩雪沒有言語,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似乎要將這張臉龐永遠印刻在腦海中一般。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表示出這麼大的敵意,至少不會在這種情況下。”
張瑩雪麵無表情,一言不語,轉身出了屋室。
………
入夜,烏雲蔽月,大雨傾盆,元靈船急速行駛之間,隻見下方一道遁光騰起,手中一翻,一座青色寶塔迎風而漲,化作數百丈大小,內裡青色的火焰噴湧而出。
方圓數百丈之地霎時間成為一片青色火焰汪洋。
元靈船上,眾人眼見青色的火焰鋪天蓋地,一個個麵無人色,驚慌失措不已。
“完了,完了,元嬰修士,是元嬰修士。”有人驚呼大喊。
元靈船的防衛光幕在青色火焰的灼灼燃燒下越發暗淡,遊走於其上的金色符文一個個相繼破滅。
“不要驚慌。”高原自艙內而出,大聲喊道。
話音方落,倏然間,隻聽得一聲震天動地大響,眾人措不及防皆是一個踉蹌,身形有些不穩,巨大的青色寶塔泰山壓頂一般砸在光幕上,光幕極度扭曲,隨後便如水幕般碎裂,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空中黑袍男子手朝青色寶塔一點,漫天的青色火焰紛紛湧入寶塔內。
船上眾人見防衛大陣被破,鋪天蓋地的青色火焰又已被收走,哪還顧得上其他,一個個驚慌逃亡,紛紛化作遁光做鳥獸而散。
無人操控的元靈船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徑直向下方駛去,轟隆一聲大響,元靈船撞向下方山林間,停落了下來。
黑袍男子從容來到元靈船甲板上,入了艙內,屋室之中,沈天問四平八角的躺在角落上,已昏死了過去。
他體內靈力被封,現在不過是一具凡軀而已,元靈船撞下地麵的巨大震蕩,讓他身體受創,因此昏死。
黑袍男子一揮手,靈力攜裹著他,遁光一閃,消失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天問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乃是一道身披黑袍頭戴鬥笠的男子背影,他心下一驚,連忙起身,卻驀然發覺自己體內的靈力禁製已被解決,又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