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道:“你們是怎麼來到此間的?”
東萊郡離新港有億萬裡之遙,以他們的修為決計不可能飛遁到此。
就算是乘坐商船也不可能,哪怕是乘坐最便宜的風靈船,兩者間往來的費用僅是一人就需數百萬靈石,幾十號人至少得上億靈石,絕非他們能負擔的起。
殷慶元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離了新港後,在清海行進之間,時運不濟,碰到商會與幽冥海組織的戰船追逐激戰。受他們戰鬥波及,死傷了不少弟子。”
“之後幽冥海組織戰船打退了商會追擊,其組織中一名高階修士問明我們情況後,為表歉意,決定載我們一呈,正好他們要撤回幽冥海,於是我們便搭盛他們的戰船到了東萊郡。”
“本來他們有邀請我們加入其組織,但思來想去還是拒絕了。”
唐寧點頭道:“原來如此,對了,外麵那兩具妖獸屍體是煉製靈酒的主材料吧!”
“隻有妖獸的內臟和血液可以用來煉製靈酒,其餘屍身將它們一塊塊肢解後,裝入石箱中,用作煉製靈食之用。”
“這些妖獸是你們飼養還是捕抓的?”
殷慶元笑了笑:“飼養的妖獸就不叫妖獸了,那是靈獸,誰願意用靈獸去煉製靈酒靈食的?這些妖獸屍體自然是外麵運來的了。”
“徐家在環苑亭雖然是豪門強族,但放眼東萊郡城,卻是不值一提,你們哪來的那麼多妖獸煉製靈酒靈食?”
殷慶元道:“現在奉化城前線每月都有成千上萬的大量妖獸死亡,材料不多的是嗎?隻看有沒有本事弄到手了。”
“彆看區區兩隻妖獸,每隻都足夠量產數萬斤靈酒和靈食之用,一隻三階下品的妖獸經他們一轉手,煉製成靈酒靈食,立馬就是上千萬的靈石收入,這才是真正的日進鬥金。”
“隻可惜啊!本宗以前守著清海這個寶地,既有暗藏海域內的妖獸,又接連牧北,卻無能為力。”
唐寧道:“這麼說,你們現在是專程替徐家煉製靈酒靈食了?”
殷慶元道:“我們隻負責整個產業的其中一部分,重要的事還輪不到我們來做,就算是給人當狗,還得被分三六九等呢!不說這些了,唐師弟,你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唐寧手中一翻,拿出一張玄色符籙,朝其一點,符籙光芒大綻,化作一個玄色圓罩將兩人裹在裡間。
此乃隔音符,能夠斷絕聲音傳播,修士經過蛻凡後,耳目異於常人,修為越高深修士,耳目越靈敏。
以金丹修士而言,哪怕隔著數十丈之遠,也能夠清晰聽見細微之響,更彆提交談話語之聲了。
是以許多修士洞府都是內鋪隔音石,外加隔神石修築。
“實不相瞞,殷師兄,我之所以知曉你們在環苑亭,乃是陳達師弟告知我的,而他現在同樣遇上了麻煩,我此來是與你商議對策。”
唐寧將與陳達相遇的前後如實詳述了一遍。
“你在環苑亭這麼久,知曉本地詳情,可有什麼法子能夠與徐家拉上關係,解救陳達師弟和任琴清?”
“任琴清被徐家擄去了?這下麻煩了。”殷慶元聽此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你不知曉此事嗎?不是你告訴陳達師弟任琴清失蹤的嗎?”
殷慶元道:“我和陳師弟是二個月前偶然相遇的,和他聊了一陣後,他打聽起任琴清和史師兄情況,我便告訴他任琴清自上次去坊市後就失蹤了,後來我就再沒見過他。”
“沒想到他竟查到了徐家,還找他們要人去了,誒!實在太草率了,如果他事先和我商量的話,我斷然不會讓他這麼魯莽行事。”
唐寧道:“任琴清消失之後,你們沒有打聽過她消息嗎?”
殷慶元微微歎了口氣:“自脫離宗門大隊,從清海一路逃亡至此,當初的一百多號精銳弟子現在仍能不離不棄的已所剩無幾。”
“這一路上遭逢諸多變故,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現在隻剩二十一名弟子,也都是各有各的想法,乾易宗早已是名存實亡了,逃散離亡是常事,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
唐寧默然不語,知曉他們一路逃亡而來,殊不容易,一百個人那就是一百條心,這些弟子見識了青州內陸繁華後,有幾個還會留守這個逃亡的宗派?
殷慶元作為隊伍的領袖,能夠維持到現在,並在這東萊郡城謀得一份差使已經算不錯了。
“對了,史殿主現在怎麼樣?”
“早已坐化身亡了。”
唐寧早有所料,聽聞此話心裡並沒有並沒有太大波動,他與史名隨之間的恩怨隨著乾易宗的解體早就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