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點了點頭,對於碧落宗來說肯定不願意再花大量靈石去修繕這座雞肋般的傳送陣,這倒也能理解,本身他們需要使用傳送陣到達老港的機會就不多,可以說依賴性遠沒有老港這邊修士強。
況且近些年牧北形勢不利,清海將迎來巨變,碧落宗必然也將撤離,既如此,就更沒必要修繕此座傳送陣,徒為他人做嫁衣。
“既然已經準備讓這隻小隊即將脫離宗門外躲避戰亂,不知由誰帶領為好?掌教心中可有人選?”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同史師弟及殷慶元談過了,由他們二人率領弟子避難。”
“用得著兩個人嗎?”
羅清水道:“本來史師弟是最好的人選,但他壽元無多,清海這次的大戰還不知持續多長時間,總得做長久時間打算才是。萬一史師弟坐化,這隻隊伍便立刻化為一盤散沙,故此考慮再三,讓殷慶元協助他。”
“不知欲使他們前往何處避難?”
“清海肯定不能在呆了,得往青州內陸。至於具體方位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兩人交談了好一陣,唐寧告辭而去。
………………
青陽宗,魏冉洞府前,兩道遁光激射而至,現出兩人身影,一人廣額闊麵,另一人容貌清秀,眉間一處紅色胎記,正是許文若,他手一翻,符籙沒入裡間。
很快,濃霧翻騰,內裡閃出一人將兩人迎入了洞府內。
“弟子章乾拜見掌教。”廣額闊麵男子躬身行禮道。
“坐吧!”魏冉擺了擺手。
兩人依言入座,許文若道:“前者,我令本殿弟子押運征繳物資前往斷脊山坊市售賣,未想與坊市修士發生衝突,今坊市已將押送的百餘弟子扣押,隻放回章乾前來傳話。”
魏冉聽聞此言不禁眉頭一皺:“到底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廣額闊麵男子開口道:“月前,弟子奉許師叔指令,與諸位師兄押運宗門物資前往斷脊山坊市售賣,七日前,我們到達坊市,將物資交與至坊市管理人員手中,按照先前約定,我們所押送的這批物資,共值七十萬靈石。”
“哪知商會坊市修士收了我們物資後,在後續交易過程中,隻開出四十五萬靈石價格。”
“我等自然不肯依從,與他們據理力辯,他們力辯不過,便出言不遜辱及本宗,說什麼一群土雞瓦狗,喪家之犬等汙穢之語。”
“羅師兄與袁師兄等人不忿,與其言語衝撞了數句,那坊市人員竟突施敵手,當場就傷了本宗三名弟子。”
“於是我們便與他們相鬥起來,直到坊市金丹修士趕到,將我們全部扣押。”
“坊市的周元龍前輩讓我回來稟知掌教,說本宗弟子違反坊市禁令,本應全部誅殺,看在您的麵子上,暫時扣押。”
魏冉聽罷臉色頗有些難看,這些商會修士簡直欺人太甚,完全沒有將青陽宗放在眼裡。
許文若道:“我看此事要儘快解決,以免事態越擴越大,對我們十分不利。”
魏冉點了點頭:“這樣吧!你和我一道去坊市走一遭,看看他們有何話說。”
“好。”許文若點頭道,三人出了洞府,化遁光而去。
………………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唐寧出了山門,一路遁行,跨過無數大山大河,行了約莫三日,遁光落至青竹山脈巨大的光幕前。
是時,月輪高掛,星河璀璨,他手中一揮,符籙沒入裡間,等候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光幕消融出一個缺口,內裡一道身影閃出,現出一須發皆白老者身形,正是青陽宗宣德殿殿主韓崇。
他稽首道:“唐道友來了,快請入內。”
唐寧稽首還了一禮,與他一道入了陣內,開口道:“深夜叨擾,望不見怪。”
韓崇道:“唐道友客氣了,水雲宗方玄茂道友亦是方來未久,掌門正在議事殿內接見他。”
“那就好,未知我們何時啟程?”
“且在此暫歇一夜,明日動身。”
兩人行至一雄闊巍峨的殿閣前。
“唐道友,請。”韓崇做手勢道。
兩人先後入了裡間,殿內端坐著數道身影,主座上一名兩鬢斑白,方麵大耳男子端坐,正是青陽宗掌教魏冉。
下方還有一人,須發皆白,慈眉善目,乃是水雲宗宣德殿殿主方玄茂。
眼見兩人入內,方玄茂與魏冉起身相迎。
“唐道友,久聞大名,今日總算幸得一見。”方玄茂麵帶微笑稽首道,卻見其目光掠過自己,神情凝重,眼神逼人,直盯視著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