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得沉默良久緩緩道:“吳道友不是有一個高級內線藏於青陽宗嗎?能否和他取得聯絡,我們可裡應外合,奇襲青陽宗,或可一改戰局。”
吳正平冷聲道“彆說我現在一時三刻間聯係不到他,縱使能悄無聲息破壞其大陣,玄門三派成掎角之勢,相距不過幾十裡地。但凡青陽宗有個風吹草動,另外兩派頃刻間就能趕到支援,屆時相鬥成一團,和這兩次大規模決戰有什麼區彆?”
鄭介懷道:“如果我們增兵,將守在大本營的人馬調來,他們也肯定會增兵赴援,除了將戰團擴大化,於戰局沒有太大影響。且我們這次調動的本就是各自宗門的精銳弟子,再將餘下之人調來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鄭介懷對於攻打軒躍山,與玄門提前展開決戰,內心其實也不讚同,但他一直態度模棱兩可,沒有明確表示同意與否。
這其中除了幽魅宗內一些長老不滿他近些年與乾易宗相持,想要加速擴張的壓力外。
還有就是幽魅宗與新月門都是從老港遷移至此,兩宗一向同進同退,新月門態度堅決,執意要拿下新港這座唯一的中品靈礦,幽魅宗自然不能坐山觀虎鬥。
否則會造成兩宗之間的隔閡摩擦,在現在這種形勢下,魔宗幾派內部的團結是大於一切的,不然會被玄門逐個擊破。
然而這兩場大戰下來,魔宗顯然沒占到什麼便宜,與其再此僵持,徒增傷亡,不若早早收兵,時間顯然是占在他們這一方的,無論是天下大勢,還是新港彈丸之地的玄魔兩派爭鬥。
對於他們來說,隻要和平發展下去,用不了百年時間,他們整體實力能夠超過玄門,千年之內,玄門將不戰自潰,因此吞噬玄門不過時間早晚而已,此時與他們展開決戰實屬不智。
鑒於兩宗的關係,鄭介懷話語說的十分委婉。
吳正平沒有那麼多顧忌,直言道:“我看不如就此罷兵吧!咱們各歸各派,現在想要一口吞掉玄門,時機還不成熟。”
莫道得沉默不語。
“鄭道友,你意如何?”吳正平看了眼鄭介懷開口問道。
鄭介懷微微咳了一聲:“我沒有意見。”
“莫道友,你呢?”
莫道得緩緩道:”現在退兵是不是太早了?我們剛剛拿下此靈礦,玄門一進兵,我們就退敗,在外界看來,會覺得我們比玄門相差甚遠。那些倒向我們的修行家族或者還在猶豫的修行家族,會不會因此而疑慮?這些影響不能不考慮。”
“莫道友可有妙計能夠退敵?”
“且堅守待變,伺機破敵,至少不能這麼快就退敗,讓出軒躍山靈礦。這場大戰暗中有很多人在關注,若我們這般輕易被玄門擊退,對以後發展十分不利。”
吳正平冷冷道:“是啊!你們新月門在齊國鼎鼎大名,頻戰頻捷,攻城拔寨,戰無不勝,自然不能丟這個臉。等你們退敵之時,恐怕我這把老骨頭早已埋沒了。”
說罷,也不待莫道得開口,便起身拂袖而去,徑直離開了石殿,回到自己屋室中。
內裡,兩名男子正等候著他,一人麵白無須,眼神陰鷙,另一人身材魁梧,虎臂狼腰。
“怎麼樣?談的如何?幽魅宗和新月門同意撤兵嗎?”身材魁梧男子問道。
吳正平走至主位上落座,搖頭道:“莫道得仍然堅持占領此靈礦,我看光靠說是沒用的,必須得他們吃了虧,嘗到苦頭,知道痛了才會撤離。”
魁梧男子道:“不如我們先行撤離?幽魅宗和新月門看到我們撤離,想必也不會再堅守,不然這般下去,損失太大了。我們這些年培養的弟子幾乎都賠進去了,這本是一場沒必要的戰爭,我們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
吳正平擺了擺手:“這樣不妥,你我之所以能夠與青陽宗分庭抗禮,實際上是仗了新月門和幽魅宗之勢,此時和他們翻臉不智,不可因小而失大。”
麵白男子道:“新月門這樣做,恐怕不僅僅是想占領此靈礦,或許還存了點彆的心思。若是擊退玄門,可以得到這座中品靈礦,若是我們與玄門對抗中,元氣大傷,他可退一步吞並我們,就像幽魅宗吞並屍傀宗一樣。”
“無論如何,隻要繼續打下去,對他們有利而無害,進可得到此靈礦,退能吞並我們,擴張其勢。”
“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在擊敗玄門的同時,削弱我們的實力,這樣,他們不僅能占得此靈礦,還能吞掉我們。吳師兄,此一節不可不防啊!”
吳正平冷笑道:“我當然知曉他們存的那點心思,正要和你們商議。既然新月門不肯撤離,咱們也不便先撤,以免兩宗產生隔閡矛盾。”
“你們告訴下麵弟子,到時玄門再來攻打,隻叫他們搖旗呐喊便行,讓新月門的人衝鋒在前,若見勢不妙,保存自身為重。咱們必須保存實力,不可與玄門拚的兩敗俱傷。”
兩人點頭道好。
唐寧盤坐在木屋,耳聽的鐘聲大響,他睜開雙目,與呂光,劉淼對視了一眼,三人身形一閃,出了屋室,外間情報科眾弟子陸續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