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不禁感慨,這世上的奇珍異寶真是浩如煙海,不可勝數,遠超他的想象。
一個金丹後期修士放在新港當然可以稱之為一方霸主,但在牧北草原,比新港的煉氣修士珍稀不了多少。
這麼一個小人物,身上所披的一件不起眼道袍居然都如此珍罕,可想而知,其修行資源之豐富,奇珍異寶之多彩。
自己在區區米粒般大小的新港,所聞所見不過修行界最底層之物,井底之蛙不過如是。
唐寧將玄色道袍穿在自己身上,正要拿出那數十枚蟻卵,屋外傳來敲門聲響。
“進來。”
房門被推開,許清婉走入:“唐仙使回來了,怎麼樣?魔宗修士行蹤查到了嗎?”
“追查了幾日,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便回來了。”唐寧敷衍道:“有什麼事嗎?”
“這幾日有兩份加急情報卷宗送來,你看看吧!”許清婉拿出卷宗遞給他。
唐寧接過展開一看,其中一份是關於朱家的,朱茂青突破煉氣六層瓶頸達到煉氣後期之境,朱家給他安排了新職位,管理天翼嶺的藥草園。
那裡種植著數十畝之地的一階藥草,乾易宗原則上不允許其轄內私自種植藥草,但也要看具體情況。
像朱家這樣的修行大族,私下種點藥草,宗門也不會真的揪住不放。
畢竟朱家二百餘號修士,丹藥開銷可非小數,不可能什麼都去買。且其每年繳納的稅收不少,這點小事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朱茂青能這麼快突破瓶頸可有些超乎唐寧意料。
上一次見他之時,他修為雖處在煉氣六層,還未至圓滿,如今不到一年,他就突破煉氣六層,想來他亦是和自己當年一樣,達到通明之境,沒遇上瓶頸,直接突破。
無論如何,這也算是個小小的意外之喜吧!
當時唐寧策反他隻是為了應付宗門,根本沒有指望他能有什麼大作為,沒想他卻表現出了黑馬之姿,衝勁十足。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他日其若能突破煉氣九層,乃至築基,這顆棋子或可派上些用場。
比起朱茂青這匹黑馬,唐寧其實更在意丁建陽的動向,據他所了解,丁家家主丁綿義通過朱仲殷之子朱岱的婚事,成功搭上了朱仲殷這條線。
想來朱仲殷那邊應該會為他說些好話,但丁建陽仍遲遲不見動靜,恐還是朱雲柔從中作梗。
現今中原西部之地已起傳言,朱雲柔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不守婦道,與多名男子有染。其父朱伯崇愛女情深,對丁建陽極為苛刻,將丁家當做看門之犬,事情傳的有鼻子有眼。
唐寧相信過不了多久,此事就會傳到朱伯崇耳中,加上朱仲殷那邊說情,想朱伯崇應不至於任由女兒性子,置家門風言而不顧,隻要丁建陽回到朱家,一切就有可為。
關係可以慢慢修複,若他能突破築基,將成為潛伏朱家的一顆重要棋子。
且不說朱家之事,另一份卷宗是江東聯絡點弟子送來的,那邊發現了一個食人魔,和徐雲翳的病況如出一轍,情報科派出弟子追捕,居然一死兩傷,讓那食人魔逃之夭夭了。
唐寧眉頭微皺,江東也出現了食人魔。
他一直覺得此事不簡單,背後肯定有人在搗鬼,且其能量不小。
徐雲翳自交給宗門後就沒了消息,也不知禁秘科那邊研究出了個什麼來,魯星弦讓他彆管這件事,他自然不好再插手。
“讓魏彥儘量少與朱茂青接觸。告訴江東那邊弟子,食人魔的事不用咱們管,宗門會處理的。”
“好。”許清婉應道轉身離去。
……………
太南穀坊市寶興客棧內,項景興在房間內微渡著步,時不時望向窗口外,臉色十分難看。
他來此已有三日,這是秦昊約定的地點,可卻遲遲不見他的人影。
尹天賜盤坐在蒲團上,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
“這老小子莫不是攜寶私逃了?這麼多日都不見他人?”項景興倚在窗口皺眉道
“當初就不該分頭逃走的,現在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妄想他履行承諾,實在有些愚蠢。”尹天賜道
“哼,不分頭逃?恐怕你我連站在這裡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那些玄蟻你有把握對付的了嗎?”
尹天賜沉默不語。
“我們三人朝不同方位逃命,那些玄蟻為什麼隻向他追去?”
“可能是他動了那具屍骸拿了道袍及儲物袋才被玄蟻盯上,又或者玄蟻隻是隨機朝一個人追去,他運氣不好而已。”
“你覺得他能夠逃脫玄蟻捕食嗎?”
“可能性很小,就算真逃出了也不會來這裡與我們分享戰果。”
“那你為什麼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