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喜脈_寡婦有喜_思兔閱讀 

28、喜脈(2 / 2)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姝娘不由得氣從中來,“月蘭,你聽著,如今孩子還在你的腹中,你需得努力撐下來,若你出了事,這孩子也活不成。”

她取出針包,用針灸刺激穴位,穩婆則幫著月蘭正胎位。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蘭精神越發不濟,穩婆忽得喊道“胎位正過來了,小娘子再加把勁兒,孩子就快出來了。”

聽到這話,月蘭才精神了一些,捏著姝娘的手一下下咬牙使勁兒,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將孩子生了下來。

穩婆剪了臍帶,在孩子屁股上拍了好幾下,才聽見嘹亮的哭聲。

這哭聲中氣十足,一聽便是個健康的小子。

穩婆給孩子擦拭了乾淨,包進繈褓裡,遞給姝娘,忙出門報喜去了。

“是個兒子。”姝娘將孩子遞給月蘭看,月蘭脫了力,累得幾乎睜不開眼,隻能牽起唇角笑著,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姝娘將孩子抱在臂彎裡,仔細瞧著,剛出生的小娃娃又輕又軟,沒有骨頭一般,姝娘看著他皺皺巴巴又紅通通的臉,忍不住伸出去逗他,

可誰知剛碰著孩子的小手,他便下意識反抓住她的拇指,死死不放,看著那粉嫩嫩的小拳頭,姝娘的心像是被猛擊了一下,鼻尖泛酸,一股難言的滋味泛上心頭。

門被推開了,月蘭的婆婆和夫君疾步走進來。

二牛沒看孩子,眼圈通紅,徑直往炕邊去了,二牛他娘則抹了抹眼淚,往月蘭處看了一眼,見她睡了,便伸手來抱孫子,邊哭邊念叨。

“哎呦,真乖,上天保佑,我們趙家有後了,我們趙家有後了”

姝娘看著眼前的場景,默默站了一會兒,轉身出了門。

過了一會兒,她將熬好的湯藥遞給月蘭服下,在炕邊守了小半個時辰,見月蘭沒什麼大礙,同二牛囑咐了幾句,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劉家。

因方才幫月蘭接生,她衣衫上沾了不少血漬,姝娘想著擦洗擦洗換身衣裳,在角落的樟木箱子裡翻尋時,忽得有一物露了出來。

她動作一滯,緩緩拿起那支白色的牡丹花簪。

那日早上她準備逃跑時,其餘什麼都沒帶走,卻忍不住拿走了這支簪子。

隻因為他說過的那句“留個念想”。

姝娘將簪子貼在胸口,還能想起方才被孩子握住的手的觸感,柔軟清晰。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著一個孩子被生下來。

剛出生的小娃娃可愛得緊,會笑,會蹙眉,會揮舞手腳,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存在。

姝娘忍得辛苦,可熱淚到底衝破眼眶洶湧而出。

她突然不想打掉腹中這個孩子了,或許失了這次機會,這輩子,她便再也做不了母親。

她也想看著他慢慢在她腹中長大,長到會調皮地踢她的肚子,她也想看看他生得什麼模樣,會更像她還是那沈公子。

餘生太長,若能有一個孩子陪著自己有何不好。

一定會有辦法,她一定能想出辦法,將孩子好好生下來。

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京城。

皇宮禦書房,沈重樾頗有些心不在焉地落下一子,垂首淡淡道“陛下棋藝高超,是臣輸了。”

明祁帝無趣地揮了揮手,示意內官將棋盤撤下,語氣頗有些不滿“阿重,你在敷衍朕。”

沈重樾起身拱手,“臣不敢。”

自從沈重樾這次回京,明祁帝明顯察覺到他的異樣,在太後壽辰之上,一身濃重沉寒的戾氣不說,言語間旁敲側擊更是毫不留情,嚇得那些心懷不軌,本就害怕這位手握兵權的定國將軍的諸王灰溜溜回了封地。

不可否認,沈重樾是他身邊最好的劍,睿智且銳利,不可多得。

可他這次辦事,雖處置得極好,但雷厲風行的樣子全然不像他一貫沉穩的作風。

“你這離開了大半年,可有尋到自己想尋的東西”明祁帝問道。

沈重樾非鎮南侯親子的事,明祁帝一早便得知了,可他並不在乎這些,沈重樾立下的赫赫戰功隻是他自己的,與他是不是鎮南侯的人並無關係。

將鎮南侯之位傳給他也不過是想為他的身份添彩罷了。

沈重樾抬眸,輕輕點了點頭,“臣不僅尋到了,還有意外之獲。”

“哦”明祁帝一挑眉,“所以你才急著想回去”

“是。”沈重樾承認道。

他躬身衝明祁帝鄭重地行了一禮,“懇請陛下,準許臣再回去幾日,那裡有對臣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明祁帝沉默了片刻,見沈重樾態度誠懇,終是鬆口,“三日後,參加了宮中的端午之宴再回也不遲。”

沈重樾劍眉蹙起,本欲再說什麼,到底還是生生咽了回去,謝恩告退。

明祁帝望著沈重樾離開的背影,多少有些頭疼,他猜想沈重樾口中所說的“重要的東西”大抵是他的親生父母。

兩人自小相識,他知沈重樾是個極其重孝之人,不免擔憂他這位大將軍一朝解甲歸田,回家侍奉雙親。

換做旁人還能以俗物相誘惑,可沈重樾不同,他清心寡欲,視金銀美色為無物,更不在乎什麼權勢地位,說棄便能棄。

礙著沈重樾如今對外的身份,他也不好將他親生爹娘接進京城來。

這樣的人,該如何將他長久留下

明祁帝倚在檀香木椅上,不由得犯了難。

若他還有在乎的東西便好了。

大太監苗盛一路送沈重樾出宮,看著這位定國將軍陰沉的臉色,是一聲都不敢吭。

分明陛下都已應允將軍回去了,他怎還如此不高興呢。

他當然不知道,沈重樾如何高興得起來,他隻想當即快馬加鞭趕回去找姝娘,可一想到還要再多等上三日,心下頓時躁意叢生。

苗盛跟在沈重樾背後,盼著趕緊將眼前這尊大神送出宮去,可還未到宮門口,迎麵便遇上了另一尊大神。

他硬著頭皮上前道“奴才見過長寧王。”

沈重樾亦停下步子施禮,先前太後的壽辰上,他便已見過長寧王。

“下官見過王爺。”

賀嚴深深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徑直略過他往前走。

走了一陣,他驀地問身側的小黃門“鎮南侯成親了嗎”

小黃門聽見賀嚴開口,嚇得一個激靈,不知長寧王為何要問這個,遲疑片刻才答“奴才記得似乎沒有。”

賀嚴又問“可有婚約”

“不曾聽說。”小黃門搖頭道。

賀嚴聽罷,微微垂下眼,若有所思。

他由小黃門領著,很快便到了禦花園,禦花園中有一隱月湖,湖中建有一亭。

亭中正有人賞景飲茶,見賀嚴前來,她端笑道“上好的黃山毛峰,這可是今年才進貢的新茶,你且嘗嘗。”

宮人替賀嚴倒了茶水,便見那湯色嫩綠,清澈鮮亮,賀嚴舉起杯盞放在鼻尖嗅了嗅,茶香馥鬱不散,入口更是醇香怡人,淡淡苦澀後還有回甘在舌尖蔓延。

輕啜了一口茶後,他瞥見桌上擺的桂花糕,便捏了一塊放入嘴中。

“如何”太後問道。

“茶是好茶。”賀嚴頓了頓,“但這桂花糕著實差些意思,遠不及我家丫頭做的好吃。”

太後已不是頭一回聽賀嚴提起這個所謂的“丫頭”了,她大抵知道那是賀嚴在外頭收的徒弟,可不免有些好奇。

畢竟賀嚴性子古怪,能被他收做徒弟的,也不知是個怎樣的姑娘。

“天天喊著你那丫頭好,你倒是同我說說那孩子的事兒。”太後笑道。

“我家那丫頭有何好說的,你往後見了不就知道了。”提起姝娘,賀嚴便有些止不住,“不過那丫頭單純,甚至有些傻,或是因著從前日子過得苦,凡是對她好些她就對人掏心掏肺,我剛教她學醫時,她連字都不識,我責她兩句,她還傻乎乎衝我笑呢”

看著賀嚴說話間上揚的眉宇,太後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為了他們母子和朝局的安寧,賀嚴可謂犧牲了自己的大半輩子助她,她平生沒對不起任何人,卻對賀嚴滿懷愧意。

如今見他這副欣悅的模樣,心下再安慰不過。

“這般惦念,回京時怎不把她帶回來”太後調侃道,“不會是人姑娘不願同你回來吧。”

賀嚴麵上的窘意一閃而過,他嘴硬道“哪是她不願同我回來,我隻是想等京城這廂安排妥當了,再將她接來。”

不止如此,等姝娘來了京城,他還要為姝娘安排一樁好婚事。

京城的尋常男兒可配不上他家丫頭,需是個有擔當,能護得住她的人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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