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親娘又姓李,還有那個貌似太監的隨從,完了、完了。
想到此處,呂夷簡不由得渾身冷汗直冒。
放下剪刀,也顧不得換衣服,大步從後麵追上高大人,急切地問道:
“你可見那位李公子手裡拿著什麼東西麼?”
高大人不知他問此話是為何意,遂眨眨眼睛道:
“回大人,下官屬實沒大注意。
不過依稀好像是盤著一個玉墜子,怎麼了大人?可是有何不妥麼?”
“怎麼了?你們呀,可是給本官惹下塌天大禍了。”
言罷,急急吩咐家丁備轎,直奔開封府。
未到軍巡院,便聽到裡麵傳來劈裡啪啦打板子的聲音。
直嚇得他的小心臟差點沒從嗓子眼裡飛出來,幾個箭步衝進大堂。
馮大人一見呂相親自駕到,越發篤定當初沒信這李壽春的就對了。
遂急急近前施禮道:
“下官給大人見禮了,來呀,還不給宰相大人看座、上茶。”
這時,忽一聲威嚴的聲音傳入呂夷簡耳畔:
“我倒要看看借他幾個膽子,他敢坐在這裡?”
呂夷簡循著聲音望去,不看則已,乍看之下,
卻見仁宗已被打得鼻青臉腫,嚇得他一個趔趄,險些沒摔倒在地。
仁宗借勢扶住他道:
“哎呀,大侄子,這不年不節的,何必行此大禮呢?
表叔我可不像你的表外甥如此富有,豈有彩頭與你呀。”
呂夷簡多睿智的一個人,知道官家是不願意暴露身份。
也是,一個天子被人打成這樣,傳出去確實有辱國體。
“表叔公,彆來無恙?表侄兒給您見禮了。
有您老在,小的豈敢就座,侄兒站著便是。”
言罷,殷勤地扶著仁宗坐了下來。
馮、高二位大人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是目瞪口呆。
急忙朝身邊的書吏使眼色,讓他去請府尹程琳。
程琳聞聽此事居然牽扯到當朝宰相呂夷簡,
又聞說李壽春言說亦乃其小表叔,不由得心裡直犯嘀咕:
“這個吃白食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冒充我二人親眷來此作威作福。”
心裡這樣想著,腳下便如生風一般。待來到大堂一看,
呂相正畢恭畢敬地站在一位年輕人身旁,麵上現出一絲慌亂與不安。
再一看,那位上坐著的年輕人耶然便是當今天子趙禎。
頓覺腦袋瓜嗡的一下,急忙硬著頭皮近前見駕。
仁宗怕他泄露身份,遂故意先開口道:
“這不是大程侄子麼?怎麼,做了幾天開封府尹,連表叔都不認了?”
程琳連連陪著笑臉,弓著身子道:
“認、認,豈敢不認,小侄見過表叔公。”
“如今你這衙門口治理的是越來越有規矩了,濫用私刑,顛倒黑白。
簡直拿大宋的律法當兒戲嘛,佩服,佩服!”
幾句話直臊得他羞愧難當,看看仁宗腫大的麵龐,
再看看架著胳臂的閻文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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