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莫說什麼官職,怕是民婦連個棲身之地也不見得能夠留住。”
仁宗細一咂摸莫嫂之顧慮不無道理,初進門時,她與閻文應間的簡短對話,讓仁宗明白了他背著自己,私下沒少做傷天害理的勾當。
正當仁宗不知如何作答時,卻聞範仲淹在一旁道:
“官家,古井之水乃由陳摶老祖為太宗皇帝所掘,今又獻與官家。
此水珍貴稀有,堪稱水中黃金液,又豈是宮內人人皆有資格飲得的?
故臣建議,這司水司便設在宮外,由皇家直接節製。
西施酒樓則作為司治之所,典水、掌水由莫、連兩家子孫世襲罔替,不假外人。”
“嗯,如此,朕便可安心飲得龍雀井甘美之水了,但不知二位掌櫃的意下如何?”
仁宗望向莫嫂道。
莫嫂聞言,自是感恩不儘。萬萬未曾想到,隻因一眼古井,一下子竟成了朝廷七品命官。
連三碗也跟著沾了光彩,笑得麵上宛如開了一朵桃花一般,二人齊齊叩頭謝恩。
仁宗瞥了一眼閻文應,又一語雙關地對二人訓誡道:
“你二人此刻已是朝廷命官了,不再同於普通百姓,更需謹慎當差。
你說的豆腐腦禦貢之事,朕自會與你一個交代。若今後再遇到不平之事,可直接來見朕。
我倒要看看,誰人還敢為難爾等?”
一旁的閻文應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暗中給呂夷簡遞了一個眼色。
頭腦飛速旋地在琢磨稍後回到宮裡,如何向仁宗解釋稀世酒樓一事。
呂夷簡自是明白他的用意,用背在後麵的一隻手朝他擺了擺,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想這一小小的舉動早被範仲淹盯在眼裡,早早拿定了注意。
待仁宗回宮後,範仲淹連夜寫了一份奏折。
翌日清晨,仁宗用罷禦膳,剛坐到龍書案前準備閱覽奏折,內監便近前言道:
“官家,範大人言說有要事求見。”
“哦,他倒是勤勉,快宣進來。”
範仲淹奉召,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來,躬身施禮道:
“官家,臣今日所言茲事體大,還請屏退左右,臣方敢明言。”
不待仁宗擺手,服侍的內監識趣地帶著其餘之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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