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可要為吾兒禱告上蒼,廣施恩德才是。”
一句話提醒了仁宗,遂將俞娘子交由曹皇後照顧,轉身出了鸞翔閣,親赴崇政殿錄係囚。
凡雜犯死罪者,皆降為徒刑、流刑。流刑以下者,悉皆釋放。
由於過度興奮,竟全然忘記了當初洛懷川對他的一番提醒。
做完這些,已是黃昏時分,遂又在大殿之上設宴慶祝。
但見整個廊柱上,皆係著彩綢挽成的碩大紅花,拳頭粗細的紅蠟燭映照得殿內亮如白晝。
一陣陣酒香、菜香飄得老遠。諸位朝臣看著道道精美的菜肴,一個個饞得直流口水。
誰知酒席剛剛擺好,正當大家舉杯再次恭賀之際,卻見俞娘子宮中的貼身宮娥麵色慘白地跑過來道:
“官家,大事不好了,皇後娘娘派小的來請您移步鸞翔閣。”
仁宗剛端起酒杯,準備接受朝臣的祝賀,聞聽此言,不悅道:
“如此大喜的日子,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講,究竟出了什麼事?值得你這樣手足無措的?”
小宮娥膽怯地垂下頭,不敢正視仁宗的目光,支支吾吾道:
“小、小皇子歿了。”
耳聽得咣當一聲,金樽落地。仁宗呆愣半天,方才在張茂則的連聲召喚下回過神來。
拋下滿殿錯愕的文武大臣,直奔鸞翔閣而去。未接到閣門,遠遠便聽到俞娘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頓覺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曹皇後早就迎了出來,紅著眼睛道:
“官家去後,小皇子還是十分歡實。誰知晌午一過,便沒來由的大聲啼哭不止。
雖說請來了太醫全力救治,也未見好轉。適才不知怎地,皇兒竟突然奮力地手舞足蹈起來。
那樣子就仿佛如與神秘力量在對抗一般。隻可惜沒幾下,便一命嗚呼了。”
仁宗勉強支撐著身子來到俞娘子身邊,看著臥榻之上目光呆愣的她,簡直心如刀絞。
口裡埋怨著皇後道:
“既是早發現征兆,緣何待皇兒歿了時,才來稟告於我?好歹讓我瞧上最後一眼。”
未及曹皇後回答,俞娘子搶先答道:
“官家,切莫責怪皇後,是臣妾不讓去的。本以為小孩子哭幾聲也就是了,誰知”
言罷,再一次掩麵痛哭起來。
仁宗看著滿殿的太醫呼啦跪倒一片,一個個口呼慚愧,越發怒火中燒,大手一揮道:
“爾等平日裡個個自詡神醫妙手,隻差將牛皮吹上天。
如今卻連一個初生的嬰孩也救不活,還要爾等何用,皆與我拉出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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