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錯。”
丘比特抱著手站在床邊。蘇奈坐起身“你是來叫我起床的嗎”
丘比特挑眉,神態和正主一模一樣“你聽到我叫你了”
沒有,丘比特不是來叫他起床的。
蘇奈“那你站在我床邊做什麼欣賞我的睡姿”
丘比特翻白眼“你想多了。”
接下來,無論是洗漱、吃飯還是散步,丘比特都緊緊跟著他。
他什麼也不做,隻是用目光鎖定他。
蘇奈知道他在做什麼了。
是監視。
厄洛斯果然還沒有完全對他放心。
下午,厄洛斯出現,準備按照約定帶領蘇奈前往阿提卡森林,自然地從丘比特手上接過監視權。
蘇奈忍不住道“我真的不會再和哈迪斯聯係了。”他有點委屈,“海螺我都扔了。”
厄洛斯抱著雙臂,表現得不可置否。
蘇奈瞪著他“你是在懷疑我嗎”
“我都說了我反水了我反水了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說著,蘇奈猛戳厄洛斯的胳膊。
厄洛斯被戳得胳膊都抱不下去了,不住往旁邊退讓“這要看你表現注意你的言行”
蘇奈突然抱了他一下。
厄洛斯“你乾什麼”
“抱抱就不生氣了。不要再讓丘比特來監視我了,好嗎”
厄洛斯不說話。
於是蘇奈又抱了他第二下。
怎麼還是板著一張臉啊再抱一下。
第六下的時候,厄洛斯唇邊泄出隱秘的笑意“嗯哼。”
他順手攬住他的腰,飛了出去。
阿提卡森林。
再度回到這個最初的地方,蘇奈感受著阿提卡森林中久違的陽光、呼吸著森林裡久違的空氣,腦中閃過相關的回憶。
複仇女神想必還住在這座森林裡她還會繼續懲罰彆人嗎希望彆和她碰麵。
依照厄洛斯的提示,蘇奈找到當初埋葬厄科的位置,落葉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
蘇奈分開落葉、刨開泥土,橘色裙子的仙女麵容仍然栩栩如生。
厄洛斯攤開手,厄科胸前的羽毛飛回他的掌心。
蘇奈彆開頭他害怕見到令他不能接受的一幕。
然而屍體腐爛、瞬間化成白骨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在原先安置山林寧芙的泥土上方,生長出一棵橘子樹。
“這是”
蘇奈仰起頭,怔怔地盯著繁茂的樹冠。
厄洛斯的手指垂落。
蘇奈扯了扯他的衣服“厄洛斯,這是怎麼回事這棵樹怎麼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厄科呢”
“我將她變成了一棵樹。”
蘇奈愣住。
厄洛斯的聲音,與風一樣溫柔“這樣,她就能以另一種方式長久陪伴你了。”
心臟被狠狠觸動,這一刹那的感動無與倫比。
厄洛斯不去看他,看樹“得想個辦法移回奧林匹斯。”
蘇奈撫摸著橘子樹的樹身,肩上落下一片樹葉,感覺像是被厄科輕輕拍了一下。
想到她在冥界過得很快樂,蘇奈心中有了慰藉。
他轉過身,恰逢厄洛斯回過頭,二人目光相對。
“謝謝。”
蘇奈邀請厄洛斯去自己的小木屋中坐坐。
厄洛斯同意了。
蘇奈想慢慢走回去,厄洛斯也就由他。走到半路,蘇奈看見遠處有一叢花,驚喜道“那個泡茶很好喝的你等我一會兒。”
當初他招待厄洛斯的茶,用的就是這種花。蘇奈想摘點回去,泡茶答謝厄洛斯。
花叢生長在一處斜坡的上破路段,蘇奈手腳並用爬了上去。越往上越陡峭,腳下山體的傾斜弧度越來越大,隻能躬著身體保持重心。
厄洛斯自然不會像他那麼不顧及形象,也懶得像個傻子一樣撲棱著翅膀懸停在半空,索性抱著手臂站在斜坡下等。
察覺自己的背後覆蓋了濃濃一層愛神的視線,蘇奈旋過身,用力朝厄洛斯揮手。
厄洛斯移開了視線。
蘇奈握住一束花藤。同一時刻,他聽到一個聲音
“納西索斯。”
這個聲音是
“厄科”蘇奈抬起頭,訝異地四處張望。
“納西索斯,我在這兒。”
花叢後麵響起厄科的聲音。
蘇奈正想繞過去看看,忽然意識到不對厄科已經死了。
她的身體化作一棵樹、靈魂留在了冥界那麼花叢後的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不對勁。
蘇奈非但沒有靠近,反而警惕地後退。
“納西索斯”
厄科的聲音透露著歡快“你快過來呀幫我一起把這株玫瑰花的花苗扶起來。”
可是這叢花明明不是玫瑰花啊
情況很詭異,蘇奈不再猶豫,扭頭想喊人“厄洛”
腳下的大地驟然開裂
花叢顫抖著跌入裂縫下的深淵。
晃動中,蘇奈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海螺,隨無數落花一同跌落深淵
這個海螺,剛才應該是躺在花叢中央,扮演誘捕器的角色。
厄科的聲音不斷從海螺中傳出“納西索斯”
一遍又一遍,像是錄音。
海洋女神送給他的海螺,竟然還具備錄音功能
蘇奈瞳孔地震他想明白是誰在搗鬼了。
哈迪斯絕對是哈迪斯
屬於他的那個海螺,現在還泡在愛神殿前的噴泉裡,另一個海螺則在哈迪斯的手上。
哈迪斯利用海螺錄下厄科的聲音,到底想做什麼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大片的花葉與草木被切分,大地被割出一道極深的傷痕。
一輛黑色的馬車從地底駛出,這是冥王哈迪斯的馬車。
哈迪斯站在馬車前,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蘇奈意識到不妙,轉身想跑。
冥王馬車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哈迪斯就將試圖逃跑的精靈擄獲。
山坡下的厄洛斯察覺到不對,他立刻飛了上來,卻隻看到哈迪斯的馬車尾氣。
厄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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