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好了。”孔白禾立刻說道。
孔空山沉默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想好了，我也不問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選擇了。”
孔白禾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輕描淡寫的似乎都有些過分了。
接著，孔空山又說道：“這麼多年來，你爺爺對你都是寄予厚望，現在你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老爺子那邊，還是得好好安撫一下的。”
“嗯……”孔白禾歎了口氣。
孔空山一杯茶喝完，便起身離開了。
而孔白禾則是依舊坐在院子裡，愣愣出神，腦子裡想的都是之前李思明對他說過的話。
在這個家裡，的確很多人不希望自己成為孔家的家主。
或許，自己的父親也是其中一員。
對於孔白禾而言，離開京城，就是離開風暴中心，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適合成為孔家的家主，隻是以前從來都沒有思考這個問題，就好像他和大多數人一樣，都認為這是即將發生的事情，卻從來沒想過還有彆的選擇。
倒是李思明，給了他一個選擇。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聲輕咳。
孔白禾聽見這熟悉的咳嗽聲，趕緊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剛走幾步，就看到老爺子已經走了進來。
孔老爺子之前似乎已經病入膏肓，但是有顧淵贈與的丹藥，現在的老爺子已經恢複往日神采，隻是大家心裡都清楚，那丹藥不過隻是續命。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法則，沒有人可以規避，老爺子也是如此，現在也隻是借助丹藥，多活一段時間。
不過，現在的老爺子已經是紅光滿麵，精神飽滿，就連眼神都變得銳利許多，仿佛一下回到了幾年前。
“爺爺。”孔白禾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手腳都沒處放。
雖然做出決定之後，他內心很平靜，而且他也清楚，這個決定是很多人都願意看到的，可孔白禾唯一不敢麵對的，就是自己的爺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位老人在他身上傾注多少心血。
老人目光矍鑠，望著自己疼愛的孫子，餘光一瞥，看見桌子上的茶杯，輕聲問道：“之前是誰來過？”
“我爸。”
“嗯……他有勸你嗎？”
孔白禾一時語塞。
老人冷笑一聲。
“猜到了。”
說完，便丟下孔白禾，大步流星往前走，然後，坐在了孔空山之前坐著的位置上。
看著孔白禾還傻站在原地不敢與自己對視，老人不耐煩道：“還站著乾什麼？我不配喝你的茶？”
孔白禾反應過來，趕緊快步走到跟前，翻開新的杯子，給老人燙了一下，這才重新倒了一杯茶。
“爺爺喝茶。”孔白禾雙手奉上。
老人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又輕輕放下。
“坐吧。”
“是……”
等到孔白禾坐下後，老人開口道：“真決定去星城？”
“嗯。”
“不改了？”
孔白禾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氣，慢慢抬起頭，看著老爺子那雙足以看穿一切的眸子，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堅定點頭。
“不改了。”
老人一笑，幽幽道：“是李思明那個王八蛋給你提的意見吧？”
孔白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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