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主角隻想談戀愛!
夜色越來越深,公寓的燈亮了,但並不是為了照明。
周紀阮把滿屋子的燈全部打開,光照係統連接著消除裝置,開到最大功率,整間公寓被籠罩,可懷裡的人依舊沒有好轉。
緊緊將人塞進懷裡,顧良上半身躺在周紀阮懷裡,長腿舒展的擱在沙發上,而周紀阮自己卻上身佝僂垂著,額頭相抵。
這姿勢不會很舒服,但能讓他更近距離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腳邊扔了很多針劑,是喂給顧良的營養劑和鎮定劑,還有大量雜物碎片,那是顧良的精神力打碎的,短短兩天,這裡就一片狼藉。
比地上更狼狽的是周紀阮。
他把顧良照顧的很好,每天洗臉喂營養劑,吃喝拉撒一整套,倒是自己兩天兩夜沒吃沒喝,更彆提清理。
從自由星回來才幾天,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裝置做好了,反抗軍開戰但親人們保護的很好,他除了親人之外也有了想要永遠在一起的戀人,可一夕之間又奪走了。
好像是在警告他,懲罰他,肖想不應該屬於他的愛。
這幾天顧良一直處於深度昏迷,房間亮著精神力消除裝置,但他的精神力卻一度飆到危險的紅色,精神力觸手暴動了好幾次,工作室被損壞的麵目全非。
這都是被他害得。
痛苦的閉眼,周紀阮將臉埋進戀人的發間。
如果不是他貪心作祟,如果他沒有一時衝動去答應顧良的請求,如果如果他沒有和顧良在一起,他的病一輩子都不會發作。
顧家的精神力暴動一旦發作潰敗的速度非常快,如果沒有他信息素的誘發,顧良本該好好的。
甚至在那本小說裡,直到顧良成為星係新的政權領袖,他都沒有任何病發的跡象,現在卻躺在這裡,
“對不起,是我是我害得”
身旁的z不知道第幾次給出紅色結論,周紀阮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了。
幾天的煎熬將他的所有堅持都熬沒了。
如果沒有他,顧良和白楊在一起,有了oa的安撫他不會像現在這樣
悔恨和恐懼快將周紀阮溺斃,什麼嫉妒不甘他都不在乎,隻想懷裡的人能醒來。
[把白楊帶過來]
抖著手將信息發給安如星,得到那邊的回複後,心仿佛空了一大塊,周紀阮低頭凝望著昏迷不醒的戀人,好像是看最後一眼似得,從額頭的發絲到每一寸皮膚,最後落到唇上,他終究忍不住,垂頭親吻。
起身間一滴淚落在臉頰上,伸手輕輕拭去,指尖留戀,
“沒關係,隻要你能痊愈,怎麼樣都沒關係”
他什麼都不在乎了,和白楊在一起沒關係,不愛他也沒關係
周紀阮不敢再自信了,就是因為自信,他相信自己能贏過劇情,相信上輩子的經驗,相信消除裝置絕對能治好顧良的病。
可到頭來,什麼用都沒有。
在自由星上正常使用的裝置,現在麵對突變的精神力暴動卻毫無反應,他救不了顧良
等待的過程很痛苦,工作室裡沉悶的哭泣被機器運轉蓋住,沒人能聽到他的顫抖。
可他的戀人就站在他麵前。
聽著周紀阮的哽咽,顧良的眼眶酸澀的快要壞掉了。
他剛剛才看過那一場痛苦的回憶,現在又看到驕傲的紀阮如此狼狽可憐,心疼的上前想擁抱,可手臂穿過了身體,
“我已經答應你的,讓我回到自己身體裡去”
“催動你的精神力”
黑霧沒有現身,聲音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顧良顧不上其他,回憶自己平時催動精神力的感覺。
魂魄狀態的身體越來越重,好像被牽引著,顧良加快速度,渾渾噩噩的感覺又來了,而一旁的機器人也跟著發出警報,
“警告警告,目標即將突破臨界點,暴動指數86”
達到90人就要廢了,而100就是爆體而亡。
突然的惡化將一些脆弱的血管撐爆,血液嘔出,周紀阮臉色瞬間煞白,
“怎麼會這樣,再等等,再等等,白楊馬上就到了”
等的人還沒來,可一旁的抑製劑鎮定劑已經不能再打,這一刻,從來不信奉神明的人拚命祈禱,希望有神能垂憐
“咳咳”
神明遲到了,顧良先回歸了身體,第一個反應就是疼。
全身都在疼,喉嚨裡還堵著東西,條件反射下往外排斥,吐了周紀阮一身血。
狀況很嚇人,但吐出來反而舒服很多,顧良閉著眼緩口氣,卻把另一個人嚇丟了半條命,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強行和你在一起,我不該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我的錯求求你顧良顧良”
溫熱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滴一滴砸在顧良臉上,祈求的語氣也一下一下砸在他心口,
“唔紀紀阮”
剛暴動指數飆升又下降還吐了血顧良聲音很微弱,周紀阮哽咽祈求,一時沒聽到他的聲音。
不過就是聽到了也會以為是幻覺。
半睜開眼,顧良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如此近的距離,卻有一種好像很久沒見的感覺。
方才猶如夢幻一般的經曆他都記得,那些畫麵是真的嗎。
應該是的吧,因為那個紀阮是真的,可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呢。
顧良依靠在戀人懷裡,一邊回憶思考,一邊恢複身體。
他現在的狀態其實還不錯,魂魄一回歸精神力暴動就結束了,s級alha的身體正在快速恢複。
動動手臂,感覺到一點力氣,顧良伸手去碰垂頭哭泣的戀人,
“彆哭了”
手掌撫摸他的頭發,剛才在看那些畫麵時他就想這麼做了,現在終於觸摸到了真實的。
“紀阮,我在這呢”
懸浮車越貴性能越好,簡單來說就是速度。
張勤第一次開這種豪車,極速模式一開,自動駕駛都不敢鬆手。
不過沒一會兒他膽子就大了,不是因為不害怕,而是後座的人實在太過分,
“你能把白楊放下嗎,讓他坐那裡”
抱上車就算了,後座那麼寬敞也要抱腿上算怎麼回事。
安如星沒理他,手指勾著小貓卷曲的發尾,這樣曖昧的動作放平時白楊早就炸毛了,但現在他安安靜靜的坐在安如星懷裡,一動不動。
真正意義上的一動不動,他又變成一具空殼了。
心底的怒火在燒,這車裡沒其他人,安如星索性撤了表情,有一下沒一下的動動白楊的身體。
柔軟的軀殼現在是空的,但裡麵還藏著真正的小貓,安如星這樣勸自己,忍著焦躁不安開始給白楊按摩小腿。
那天他的信息素消失沒有一個小時,白楊就又成了現在的狀態,後來他嘗試著用了幾次,效果一次比一次差,短短幾天,白楊對他的信息素已經沒反應了。
他答應過會救他,可現在隻能看著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