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用手溫柔的摸了摸小四的腦袋。
“過來，額娘慢慢和你說。”
“好”
小四年紀尚小，才四歲，正是剛剛啟蒙的年紀。
佟佳氏之前從未告訴小四的身世，如今小四主動問起，佟佳氏也不打算騙下去了。
小四坐在了軟榻上，小腿懸空。
佟佳氏：“小四，之前你年紀尚小，額娘並沒有打算告訴你你的身世。本也沒打算瞞著你。隻是之前你年紀尚小，額娘這才沒有告訴你。”
佟佳氏：“你確實不是額娘的親生兒子。”
眼淚憋不住了，眼淚開始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額娘，小四真的不是的你的兒子嗎？”
“誰說你不是額娘的兒子？？”
“就算你不是額娘親生的，可是你也是額娘的兒子，明白嗎？”
“那額娘會和之前一樣對小四嗎？不會不再喜歡小四。”
“當然。”
“你親生額娘乃是德嬪，她生你的時候還是貴人，這皇上就命人將你抱到了額娘身邊。”
“所以啊，不管彆人和你說什麼，額娘對你都不會變得。”
“那額娘以後就算生了自己的孩子，也會對小四一樣嗎？”
佟佳氏嘴角閃過一抹傷心，還是點點頭：“當然。”
“額娘對小四不會變得。”
“額娘還命人給你做了雲片糕，你不是最喜歡吃了嘛。”
“謝謝額娘。”
小孩子很好哄的。
吃過了雲片糕，到了用晚飯的時候小四還用了大半碗。
哭累了，加之飽餐一頓，小四回到了屋子便睡下了。
顧念搖頭，還得是小孩子吃了睡，睡了吃，啥事不往心裡放啊。
小四還住在貴妃的院子裡。
看著小四睡了，顧念的身體飄回了貴妃的屋子裡。
佟佳氏正和自己身邊的掌事姑姑說著話呢。
“娘娘，今日四阿哥知道您不是她額娘的事兒，定是德嬪做的。”
佟佳氏目光幽幽，看著窗外的樹枝，冷聲道：“除了她還能有誰？她生了小六晉升為德嬪，可誰知小六夭折了。這都是她自己自作虐不可活。”
“是啊，誰不知道這小六身體不好，德嬪還經常帶著小六吹著冷風，就是身體康健的孩子也經不得這麼折騰啊。”
“生病了不叫太醫，非命人去叫皇上，硬生生的耽誤了，好端端的一個小阿哥就這麼沒了。”
“娘娘，德嬪現在膝下無子，想必是惦記上了四阿哥。”
“奴才看，這個德嬪也不是真心的對四阿哥好，這要是真心的對四阿哥怎麼能不顧四阿哥的感受就這麼將這個事兒說出來，還挑撥您和四阿哥之間的關係。”
“幸好今個四阿哥什麼都說了，不然他開始疏遠了娘娘，娘娘必定會認為四阿哥是一個養不熟的。到時候四阿哥豈不是成了沒人疼的孩子了。”
佟佳氏忽然坐直了身子，身子一頓，看向了管事姑姑。
“娘娘，奴才說錯話了嗎？”
佟佳氏聲音冷了下來：“沒有，你最後說的這一點，本宮倒沒有想到。”
佟佳氏：“本宮拿小四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看待，一想到這兒本宮心肝兒疼。”
“娘娘，那您打算如何？要不要將德嬪叫過來警告一番？”
佟佳氏：“不用，現在就算是將德嬪叫過來她也會不承認。”
“娘娘，就這麼任由德嬪接近四阿哥嗎？到時候若是四阿哥真的相信了德嬪說的，和您生份了怎麼辦？”
佟佳氏：“不會。”
“本宮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德嬪向來就喜歡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本宮若是阻止可能越是其反作用的效果。”
“德嬪為了自己受寵讓小六染病，你覺得會怎麼對小四？”
“肯定會想儘辦法得到皇上寵愛。”
“是，目的不純，自然會露出馬腳了。本宮就等著看看他慢慢的露出馬腳就好了，此時以不變應萬變就好了。而且，小四現在在本宮宮裡麵，隻要是本宮真心對著小四他能看不懂嘛。”
“娘娘，隻是四阿哥現在年紀尚小，奴才就怕他會聽信讒言。”
“小四雖然年紀小，可心思細膩，敏感。他會明白的。”
“對了，本宮之前讓你去內務府選的布料，你選了嗎？”
“奴才選來了，娘娘您要看看嗎？”
“嗯，拿來本宮看看。”
“奴才這便去。”
管事姑姑親自去選了幾匹布拿了過來。
藍色，黑色，紅色，粉色。
“娘娘，奴才覺得這個藍色就很好。”
“粉色的。”
佟佳氏：“粉粉嫩嫩的才是小孩子穿的。”
“回頭讓繡娘在這料子上用藍色繡雲紋，到時候給小四做幾件衣裳。”
管事姑姑：“奴才記下了。”
顧念飄了下來，看著這料子，甚至心裡倒是期待小四穿上的模樣了。
在房梁上待了這麼久看得出來佟佳氏是真的為小四著想，便飄回了小四的房間。
身體從窗戶飄了進來，顧念體驗了一下什麼是穿牆而入。
體驗感不錯，沒想到死了之後還體驗了一次。
飄到了床前，笑死睡的很香。
被子卷成了一團。
顧念飄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
說是坐著，身體卻飄在椅子上麵。
盤腿打坐。
閉著眼睛，好像進入了玄之又玄的世界。
再次睜眼，天色已經進入黃昏，天邊紅彤彤的。
床上的小四也醒了。
迷迷糊糊之中坐了起來，便看見了飄著的顧念。
差一點兒又叫出聲來。
眨眨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仙女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四出聲，顧念也睜開了雙眼。
縮成一團坐在床上。
“看你這麼可愛，以後我便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顧念說的那叫一個好聽，小四真的信了。
開心極了，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仙女姐姐，那你會一直一直保護我嗎？”
“當然不會。”
“？？”
“等你可以保護你自己了，我就會離開了。”
這皇宮裡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可不能讓他養成依賴心理呀。
“四阿哥您在和誰說話？”
貼身太監的聲音從外麵響了起來。
“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
小四噠噠噠的跑過來，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太好了。”
“仙女姐姐那你知道嘛額娘說會一直一直喜歡小四哦。”
小四開心的和顧念分享著，就像是得到了一顆好吃的糖果。
“我都知道了，剛剛我便一直跟著你。”
“那仙女姐姐以後我隨時都會看到你嗎？”
“沒錯，可是有一點你一定要記得。有外人在的話，一定要裝作看不見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