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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徐淵和劉靈芝啟程歸家,出了客棧沒注意身後不遠處跟著個人。
這人見他們上了馬車才轉身離開,回到了府衙。
“回稟大人,從昨日出榜到今天早晨,客棧裡陸陸續續去了七名商人,其中有保定商會的會長陳一峰,還有絲革商戶馮有餘,他們大多給錢財也有送女人的。”
陳英剛起床,正端著杯子漱口,吐掉嘴裡的水詢問“他可有收”
“沒有,全部拒絕了。”
陳英把杯子遞給身旁的侍從,又拿熱布巾擦了擦臉“品性不錯,不是目光短淺之流,倒對得起我給起的字,你下去吧。”
寒門學子跟世家子比起來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眼皮子淺。大概從小苦日子過多了,冷不丁見到好東西,恨不得全都收入囊中。
這些年陳英看過許多人都是從中舉那日起便失了本心的,沉溺在美色和金錢之中。這樣的人怎麼當官就算當了官也難保以後不會貪汙枉法。
徐淵,徐溫柏,陳英在嘴裡默念這小子的名字,年紀輕輕竟然能拒絕這麼大的誘惑,有點意思。
“仲卿。”
“卑職在。”
“你派人去查清這小子的根,若是沒什麼問題,我打算把他收為弟子好好培養。”
“是”
徐淵還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曆的一場考驗。
兩人還沒到家,中舉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似的,快馬加鞭送到了冀州府。
劉家夫妻正在肉鋪買肉,離老遠就聽見鞭炮聲和敲鑼聲。
劉翠花擦了擦手“這是有成親的”說著解開圍裙拉著小丫出去看熱鬨。看著看著那掛著紅綢的車馬居然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劉翠花怕車馬碰到孩子,趕緊拉著小丫往後站,結果車馬在她跟前停了下來。
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從馬上下來,朝劉翠花拱了拱手“這位可是劉老夫人”
劉翠花當了大半輩子的村婦,還是頭一次被人稱作夫人,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好。
“我我我是姓劉。”
男子笑道“徐淵徐解元可是您家女婿”
“是是的。”劉翠花不懂解元是什麼意思。
“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後麵的一排衙役同聲道“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
劉翠花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你們這這這是乾嘛”
周圍早已圍滿了看熱鬨的人,人群中有人道“解元莫非是鄉試第一名”
“那不就是舉人老爺”
“可不一樣這舉人也分三六九等,能考上解元的明年保守也是個同進士,以後要當大官的”
劉翠花聽著他們說的話,腦袋嗡嗡直響,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他們家大郎出息了
劉老漢也走了過來,聽到徐淵中舉的消息還不如劉翠花,腳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劉老爺,劉夫人您家住何處這裡有些巡撫大人的賞賜給您放在哪”
劉翠花暈了半天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掐了一把身邊的劉老漢道“去把鋪子關了,套牛車回家。”
“哎,哎”劉老漢趕緊去關鋪子,還不忘把剩下的半扇豬肉搬車上帶走。
馬車浩浩蕩蕩的跟著他們進了胡同裡,看熱鬨的人也跟著一起過來,想看看能供出舉人老爺的家究竟什麼樣。
進了家門,那錦衣男子開始指揮衙役們把禮品往屋搬。
大夥看著一箱箱的東西眼饞的直流口水,羨慕的卻不嫉妒,畢竟這是人家憑本事得來的,況且以後這家出了當官的,尋常百姓可不敢招惹。
待衙役把所有箱子搬完,整個小院都堆滿了。錦衣男子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劉翠花“劉老夫人,這是禮單請您過目。”
劉翠花大字不識一個,連連擺手道“我不識字,不用看了。”
“哎那怎麼行,那我念給您聽。”
“雪狼毫一雙,徽墨十枚,林昌宣紙一箱,紫金石硯一塊。蜀錦兩匹,二百年人參兩支”男人嘴裡像豆子似的,唱了半天才把禮單上的東西念完。
外麵圍觀的老百姓咂摸著嘴道“乖乖,這些東西得值多少錢呐”
“眼皮子淺了不是,以後當了大官,這樣的好東西隻多不少”
“趕明兒我也讓俺家那小子去讀書,將來也考個舉人”
“快拉倒吧,你家那個十多歲了,上了一年學堂連名字都寫不出來,還考舉人,烤地瓜都費勁”人群裡響起哄笑聲。
東西送完衙役們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留在劉家老夫妻坐在院子裡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