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靜默當中,他開口說道“我是以私人身份前來的,所以最多隻能回答你們三個問題。”
他犀利的眼神從那些攝像頭和相機之間掃過“我還在度假,請你們不要隨便刊登我的照片,錄像必須發到我的助理郵箱進行審核。”
他說著給距離自己最近的記者遞了一張名片。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的形象也代表著美國官方的形象,就算他現在衣著得體,看不出任何不妥之處,也不是這些人可以隨便報道的。
更何況美國國安局是出了名的不講理,萬一真發表了什麼讓人不高興,被盯上可就麻煩了。
一些拿著相機的記者悄悄放下了手。
對準他的攝像頭也遊移了一瞬。
阿蘭斯收回視線,指了指最前方的日賣電視台記者“第一個問題。”
“您這次來到警視廳,是不是跟炸彈犯的案子有關”記者飛快問道。
作為大型電視台,記者素質都比彆人高出一籌,一問就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話題。
如果他回答是,那說不定就是警視廳請人來的,這還真是警方的救星啊
如果回答不是他們才不信
所有記者都目光炯炯地望著站在最中心位置的男人。
“我說過了,我是因為一些私事來的。”金發男人從容應對。
他又指了另一名記者,那名記者沒有那麼
高的記者素養,不甘心地問“那警視廳沒有邀請你咯”
這不是浪費了一個問題嗎都說了因為私事前來的,警視廳還要怎麼邀請
身旁的記者不甘心地瞪了提問人一眼。
他再回頭去看阿蘭斯,卻發現對方的神色間隱約浮現出了些許遲疑。
難道誤打誤撞,還真的問對了
天生傲慢的美國人自然是不屑於撒謊這些小手段的,過了片刻,阿蘭斯回道“我和他們之前確實有些協議,我請他們幫忙”
他收斂了一下神色“不好意思,具體不方便透露。”
儘管他這麼說著,麵前的記者們卻激動起來了。
阿蘭斯請警視廳幫忙
他一個美國國安局的發言官,有什麼需要警視廳幫忙的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他的手上,聽說那是燒傷
如果是爆炸起火那也是燒傷吧
他在炸彈犯的案子出現第二天就來到警視廳,難道他讓警視廳幫忙的就是這個
這是他的第二次出現,才沒多久,警視廳內部就戒嚴了,是不是他收到風聲,已經抓到人了
又或者犯人就在警視廳內部
這麼說的話這個案子簡直就是超級大案啊不僅牽涉到了警視廳,連美國那邊都有波及。
仔細想想,那個炸彈犯真是膽大包天,前幾年就炸死了一個警察,消失了幾年之後又回來,在摩天輪上重傷了另一個。
因為人家沒死,還想辦法把人叫出去,在拳館中又炸了一次,還搭上了那麼多救援警察的命
那個炸彈犯最初消失的那幾年,該不會就是去美國了吧
一個記者嘴快地問“他在美國也犯了案子”
阿蘭斯立即看了過去,片刻後,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又收回了視線。
然而因為他的動作,這些記者瞬間興奮起來了。
他們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現在戒嚴是不是已經抓到了人”
“犯人在警視廳裡嗎”
“會不會移送到拘留所”
“對,要送到拘留所的吧”
不送到拘留所,他們怎麼拍照片啊還要不要出新聞了
沒想到警視廳一聲不吭,竟然搞了個這麼大的動作。
這是國際大案哎
他們不會是因為跟美國合作了,才什麼都不說的吧
記者們眼睛放光齊刷刷盯緊了麵前的金發男人,對方一臉強硬“無可奉告。”
“三個問題已經問完了”
“還有一個呢”
“等等,阿蘭斯先生,彆走”
金發男人不理會他們的叫喊,推開人群快步離開。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站在二樓一處隱蔽的角落裡,諸伏景光忍不住眨了眨眼。
阿蘭斯確實不屑於說謊
,但他了解這些媒體記者,知道他們最關心什麼,最喜歡報道什麼。
他知道要怎麼引導話題,才能達到自己最想要的效果。
在剛才那三個問題裡,他看似什麼也沒說,可在那些記者看來,他卻是什麼都說了。
隻是短短的幾句話,他就讓記者們得到了最想要報道的東西,也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他成功幫助警視廳擺脫了困境。
就算將來那些記者發現自己報道錯了,也不會責怪他,更不會怪罪警視廳。
“真是太厲害了”諸伏景光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說,“要是我們也有這麼厲害的人”
就不用挨這麼多天的罵了,不管來多少記者,都給他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黑田兵衛瞧了他一眼“想學”
諸伏景光還真有點心動,這種操控風向,瞬間扭轉局麵的手段真的太厲害了,對於他來說,還真有點無法拒絕。
他總是很擅長交朋友,可這有時候並不能給他帶來快樂。
會有一麵之緣的人請他幫忙,找他抱怨諸伏景光從來不覺得麻煩,可如果他能學會阿蘭斯這樣的手段,他絕對能輕鬆很多。
至少不會被零說婆婆媽媽,看到隻流浪貓都想抱回去幫忙洗澡了。
諸伏景光倒也不是每次都這麼好心,隻是刻在骨子裡的溫和有禮讓他很難拒絕一些問題。
看到他一臉的意動,黑田兵衛想了想“找個機會跟他見一麵”
其實從黑田兵衛的角度來看,讓諸伏景光去見阿蘭斯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也算不上什麼壞事。
阿蘭斯確實傲慢無禮,即使身在日本也帶著美國人一貫的橫行霸道,但至少他不像是金田雪帆那樣,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危險。
諸伏景光難得對人表現出興趣,他要是真想去見,黑田兵衛也不是不能安排。
諸伏景光糾結了片刻“零好像很討厭他”
“什麼”安室透的聲音從身後冒出來。
他剛剛想回去刑訊室,不出意外地被攔住了,再出來正好錯過了阿蘭斯回答問題那一幕。
“我們在說阿蘭斯。”
剛被阿蘭斯溜了一圈的安室透有些不高興。
“提他乾什麼”
諸伏景光看了看他的神色,故意說“我想跟他見麵,你幫不幫我”
安室透“嗯”了一聲,假裝沒聽懂“見麵”
“大家都是朋友。”
“誰跟他是朋友,”安室透說,“你要是再提他,我跟你絕交一小時”
“絕交”一分鐘都不行
諸伏景光說“麻煩你先把我今天中午給你的三明治還回來。”
“我都吃完了,有本事你讓我吐出來”
安室透一臉的理直氣壯,諸伏景光忍不住卷起了袖子“你以為我不敢嗎”
安室透也跟著脫掉了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打架
”
滾”從安室透出現就一直被無視的黑田兵衛一人給了他們一腳,“都滾遠點在這裡打架怕人家記者看不到你們是吧”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拿上衣服飛快跑了。
而在警視廳的外麵,今鶴永夜精挑細選,終於選中了一個經驗豐富、駕駛年齡看起來比彆人長還會飆車的司機。
考慮到從警視廳出來,說不定會有記者開車跟著自己,司機不會飆車還真甩不掉他們。
聽到他的要求,司機又看了看今鶴永夜的金發,以及海藍色的眼眸“可以是可以,隻不過價格會有那麼一點點小波動”
他的視線最後落在今鶴永夜的西裝上,暗藍色的袖扣不起眼,卻有著奢侈品特有的光澤。
今鶴永夜可太熟悉司機的眼神了,他沒說什麼,直接上了車“去這家酒店。”
他把國際酒店的名片遞過去。
司機看了看,是個很遠的地址,一下子變得更有動力了,腳一踩油門,出租車飛快躥出。
想要跟在他們後麵的記者傻眼了。
今鶴永夜沒去管那些記者,拿出手機,切換郵箱開始邀請新的觀眾。
想要戲夠真,到場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哪
他給赤井秀一發郵件。
赤井秀一心說您可終於想起來聯係我了,手指一動,卻是給他發了個冷淡的問號過去。
赤井秀一
今鶴永夜披著菊葉馬甲,給他回我剛剛跟蹤波本去了
怎麼還在跟蹤波本
赤井秀一默默地想,波本這是把人得罪死了吧上次不知道挖了他什麼秘密,現在又跑去跟蹤。
他真的不是在觀察波本的行動軌跡,想著什麼時候把人暗殺掉嗎
赤井秀一所以呢
我又發現了一個秘密
赤井秀一瞬間回想起了他把boss的秘密告訴給隻見過一麵的波本,然後又在咖啡廳裡想把跟蹤波本的發現透露給蘇格蘭的事。
赤井秀一無語了發現波本的秘密又怎麼樣你會告訴我
當然不會
給他發郵件的人直白得令人生氣。
然而看到下一條的瞬間,赤井秀一立即坐直了身體。
跟fbi有關的,告訴你也沒用啊
fbi
赤井秀一心頭一跳,飛快打字。
不告訴我你還跟我說什麼
我看你是無聊的吧給我到訓練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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