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中歎息:我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從沒見過一個人如此沉得住氣。雖然他沒有證據,但傻子都猜得出來昨晚的事和我們有關,可他裝聾作啞,就像根本沒生這件事一樣。
他暫不難,絕不表示他會咽下這口氣,他一定會在一個誰都想不到的時候,讓和他作對的人付出代價!史曉峰既要應付明裡的韓仇,又要應付暗中的史天賜,唉……蔡小慧忽然覺得壓力山大,好像比史曉峰對付韓仇還要頭疼。
兩人已完成了全部工作,本可回國,史曉峰擔心史天賜會不利於小安東尼奧兄妹,找借口在裡約多待了兩天。
史天賜無任何異動,和小安東尼奧照原計劃簽了幾個合同,然後飛去美國與奧科瑪斯公司商談下一步合作項目。史曉峰放心了,讓黃先生幫忙訂了次日回國的機票。當晚,小安東尼奧兄妹為他們餞行,請黃先生作陪。
史曉峰拒絕了大餐,表示隻想再吃一頓巴西烤肉。於是,五個人在最有特色的路邊攤一邊喝著朗姆酒和冰鎮的guarana,一邊大嚼烤肉。
小安東尼奧和黃先生酒量不大,已有三分醉意。史曉峰體內天珠效力自然生,灌下兩瓶朗姆酒跟喝了兩瓶水似的,連妮娜都服了。
再喝一陣,小安東尼奧和黃先生都有了五、六分醉意,一向謹慎的小安東尼奧大著舌頭說:“唉,想不到…想不到,史、史先生會用這種手段對瓦倫加……”
黃先生醉眼朦朧地笑道:“這、這算什麼……當年、當年,他對付自己妻子的手段,那才叫厲害……”
史曉峰一凜,立即問:“他怎麼對付妻子?”黃先生卻不肯說了,還謹慎地四處打量一番,說:“醉話、醉話…諸位莫當真!”
滴酒未沾的蔡小慧在史曉峰耳邊低語:“你不問,他已經說出來了。”史曉峰也後悔了,也在她耳邊低語:“你有辦法問出來嗎?”
蔡小慧低聲道:“你繼續灌他酒。”
史曉峰立刻向黃先生敬酒,黃先生推不過又喝了兩杯,已有了七、八分醉意,似乎坐都坐不穩了。
蔡小慧見時機已到,用中文說:“史天賜哪有妻子?公司從來沒人見過他的妻子,何況黃先生常年在巴西,難道比我們了解他還多?我看,您多半是說大話吧,嗬嗬。”
史曉峰一旁暗暗好笑,又佩服,心想蔡小慧這丫頭揣摩人心真厲害。
黃先生不滿了,大著嗓門道:“小姑娘不要欺老,當年…當年我在國內,就在史天賜手下做事……他的事,沒人比我更清楚……”
他說到這裡又停頓了,史曉峰暗暗著急。蔡小慧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意思是提醒他千萬不能催促。
果然,黃先生接著說下去:“史天賜結婚很早…他的婚姻,是典型的家族聯姻……雖然他妻子既賢惠又漂亮,但他卻、卻不喜歡,還…還不斷尋花問柳……”
蔡小慧並不打斷,靜靜等他繼續說:“終於…終於,他妻子無法忍受了,和他大吵了幾次…公司很多元老都知道……忽然、忽然有一天,他妻子就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她……”
蔡小慧終於忍不住問道:“消失了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史天賜殺了他的妻子?”她眼中不禁流出驚懼的神色。
黃先生歎口氣,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說:“他的嶽父家很有勢力,要說殺妻,我看還不至於……但了解他手段的人都知道…他自有、自有辦法能讓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世上永遠消失…沒有任何人能找得到。”
史曉峰當了一陣啞巴,實在按捺不住了,問道:“一個人無緣無故失蹤了,難道就這樣不了了之?”
黃先生歎道:“彆人不管,他的嶽父、嶽母不可能不管……兩個老人找上門,史、史天賜賭咒誓說…說他毫不知情,並且、並且當著嶽父、嶽母打電話報警。警方調查了半年多,始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的嶽父、嶽母雖然懷疑,但沒有證據,也不能…不能把他怎麼樣。但了解他的人都、都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和他沒關係……”
黃先生講完了,史曉峰和蔡小慧陷入了沉思,半晌不語。他們一直用中文交談,妮娜不高興了,在三人麵前都倒上滿滿一杯朗姆酒,勸三人喝酒。
史曉峰一口乾了,又把蔡小慧的酒一口喝乾。大家吃喝到淩晨,沒有喝酒的蔡小慧開上妮娜的車,將醉成爛泥的小安東尼奧、黃先生和略有醉意的妮娜,分彆送回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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