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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宮沉心裡和在場的其他人一樣驚訝,隻是他掩藏的極好,無人看得出來。繼而大步走到黎白麵前,沒有管流血的曹弘益,隻管用餐巾幫少年擦掉唇角上沾的奶油,動作帶著顯而易見的輕柔。
他一向淡漠冷肅,鐵血手腕,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眾人因黎白而驚呆的表情還沒收回去,又因宮沉這個動作呆了呆。
無需說一個字,單這個動作就能看出宮沉對少年的重視和維護,原本猶豫著想要不要過來協調的宴會負責人見狀,忙走了過來。
若曹弘益是曹家嫡係的那一脈,他就裝死不過來了,因為兩邊都不是能聽他協調的主,去了也沒用,還平白得罪人,但曹弘益隻是曹家旁支,宮沉又擺明了要維護那個少年,他自然要上去賣宮沉一個好。
協調的結果顯而易見,明明打人的是黎白,曹弘益卻被負責人用為他治傷的理由請了出去。與此同時,宴會要開始了,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向每一位賓客發放拍賣手冊和號牌,眾人便選擇性地忽略剛才的插曲,依次落座。
宮沉也帶著黎白坐下來,主持人隨即宣布宴會正式開始,但在競拍之前,免不了有政要名流上台演說。比如商會的副會長和市政的人都會上台發言,而一個賓客恰好在副會長要張口發言的那一刻姍姍來遲地邁進門。
此人正是裴鶴宣。
黎白完全沒想到裴鶴宣會來,難免有點心虛,而且他的座位在第二排左邊,離過道不遠,忙低下頭裝作看拍賣手冊,並緊挨著宮沉,試圖讓宮沉幫他擋著。
宮沉看著靠過來的少年,以為他後知後覺地因打了人而開始覺得不安,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並道“有什麼想拍的就告訴我。”
黎白乖乖點了點頭。這次的拍品大多是一些名人捐贈的字畫古董和首飾,但質量還算不錯,有不少拍品值得買,尤其是那幾件瓷器,很有鑒賞價值。完全不懂古玩的黎白卻隻覺得那些瓶瓶罐罐不中用也不好看,一邊有些無聊地翻著書頁,一邊用敏銳的聽力聽後麵的動靜。
感覺裴鶴宣已經落座了,黎白忍不住偷偷用餘光瞥了一下,見對方的座位離他隔了好幾個桌子,應該注意不到他,頓時放鬆下來。正好翻到手冊上有一顆很漂亮的貓眼石,注意力不由被吸引過去。
其實這個貓眼石不算精品,但形狀很好看,顏色也清透,和黎白貓形時的眸色一樣。黎白有點想要,但看了看起拍價,又覺得貴,便默默翻到了下一頁。就在這時突然敏銳地感覺到背後有人盯著自己,下意識轉過頭,下一刻便和裴鶴宣的目光遠遠對上了。
且不說性格,裴鶴宣身為上位者,又經過不知多少腥風血雨,眼神絕不是蓋的,深邃犀利的像一把劍,黎白甚至覺得那目光有如實質般紮在他身上,之前隻是有點心虛,如今竟被望的莫名一慌。
這一慌,突然有點兒想上廁所。黎白隨即跟宮沉說了一聲,然後便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裝修的似乎比宴會廳還奢華,每個隔間還有個台子,上麵插著嬌豔的鮮花,讓人心情愉悅。黎白上完廁所,腳步輕快地走出隔間,卻在下一秒停住,因為發現裴鶴宣竟不知何時也來了,就半倚著牆斜斜地站在洗手間的大門邊。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領帶也打的極其周正,背倚牆壁的姿態卻有種說不出的懶散。那塊區域比較暗,看不清裴鶴宣的臉色,隻能看見一雙鋒銳又冰涼的眼睛,似乎在透過遠處的玻璃窗看外麵的海麵。
黎白努力裝成不認識對方一樣從對方身邊走過去,剛碰上門把手的那一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下意識要掙,然而裴鶴宣繼而一個轉身將他按在牆上,將兩人的位置瞬間來了個對調,動作快的不可思議。
被困住的黎白還在努力想著怎麼裝不認識對方,可惜他的眸色太清透了,想什麼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裴鶴宣已經開口問“想好假裝不認識我的借口了嗎”
沒想好借口的黎白微微愣了一下,抿著嘴巴不回話。裴鶴宣居高臨下地把他摁在牆上,另一手強製性地抬起他的下巴,目色灼灼地望著他繼續問“你為什麼會和宮沉在一起你到底是誰”
黎白這回說話了,他的下巴被弄得有點兒不舒服,所以脆生生地警告道“放開我,不然彆怪我不客氣了”
裴鶴宣是見識過少年的身手的,身為空手道黑帶十段又在江湖上闖蕩那麼多年,卻打不過一個少年的事,至今都難以啟齒,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信。這麼一想不僅沒放手,還忍不住將人扣得更緊。
於是黎白用儘全力推開裴鶴宣,並試圖將人撂倒在地,而裴鶴宣這次準備得比較充分,沒有摔倒,但兩人的位置調換回去了,黎白換到了外麵,被抵在牆上的人變成了裴鶴宣。
被抵住的同時裴鶴宣抬頭看著少年的臉,夜風透過窗吹進來,少年的發絲在風中飛揚,望過來的雙眸因怒氣而異常明亮,那雙漂亮瞳孔完整地印出他的身影。
這裡隻有他們兩個,黎白的眼眸裡自然就隻有裴鶴宣一人,這個滿是自己的眼神卻讓裴鶴宣的心臟不受控地跳起來。有點像坐在過山車上,體驗到讓人腎上腺飆升的刺激,那種感覺很危險,卻也無比美妙。
許多念頭在心裡閃過,最終沉澱為眸底的幽深。與此同時,黎白聽見小鈴鐺道“叮,反派四號裴鶴宣的感化值加1。”
黎白微微有點驚訝,被打了還能增加感化值,感覺自己好像t到了什麼不一般的東西。
待裴鶴宣直起身後,拿出了一張名片,“不要跟在宮沉身邊了,我雇你做保鏢,宮沉給了你多少錢,我再加一倍,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立刻簽合約。”
那名片一瞧就知道是特製的,不管材質還是設計都非常昂貴。這種名片已間接相當於通行證和敲門磚,一般不會給人,給出去便意味著重視或親近。黎白卻沒有接,隻道“我不缺錢,你身邊也不缺保鏢。”
這算是拒絕了,而且拒絕的不卑不亢又平靜淡然。裴鶴宣眼裡興味更濃,若換做其他人恐怕就同意了,起碼也會接下他的名片當備選。
他忍不住又重新打量了少年一遍。對方的確不像缺錢的家庭出身,倒像是從他們這種圈子裡出來的凝聚了整個家族心血和疼愛的小少爺,氣質比他這種曾經摸爬滾打的人都矜貴。
人們常常會說到氣質這個詞,看到個儀態優雅長相好看的人,便會誇獎說有氣質。可這種氣質隻是表麵上的,真正的氣質要經過幾代人的培養,經過長久的文化熏陶或大量的金錢培養,否則說話間的言行舉止或不經意的一個神色,便能露出破綻。
待黎白回宴會廳的時候,他看不懂的瓷器已經競拍完了,此刻正在拍一對寶石耳環。大概是現場男士較多,沒有幾個人舉牌,耳環很快被一位女士毫無競爭壓力地拍走,而下一個拍品正是黎白之前看過的貓眼石。
依然隻有零星幾個人舉牌,價格很快穩定下來,拍賣師繼而為價高者敲了錘,待敲到第二錘時,宮沉卻舉了牌,直接加了十萬。
而他剛喊完價,裴鶴宣竟也舉起了牌,同樣加了十萬。
宮沉倒是神色未變,隻微微頓了一下,又舉牌加了價。
黎白覺得宮沉應該是拍給他的,因為他之前在貓眼石那一頁停留了比較長的時間。聽到拍賣師說出的數字高得過分,便有些著急地拉住宮沉的袖子,想勸他彆拍了。
而裴鶴宣那邊又加價了。
黎白已經開口勸宮沉彆再舉牌,然而宮沉麵無表情地繼續加價,裴鶴宣同樣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在場的其他人隻聽兩個大佬將一塊質地並不算特彆好的貓眼石叫到了這麼一個高價,忍不住暗暗議論起來,想著這塊石頭是不是什麼隱藏的寶貝。
嗡嗡的議論聲讓宮沉敏感的神經又開始煩躁,忍不住微皺起眉,待最後舉到一個十分離譜的價格時,他終於沒再舉牌。
兩位大佬無意中將場子的氣氛炒熱到,以至於剩下的幾個拍品成交得很快。待市政的人發完言,拍賣會就正式結束了,不欲在人群中多做停留的宮沉隨即便帶著黎白往外走。
外麵的空氣的確比廳內清爽得多,少年額前的碎發被海風吹散,夜色下的眸子澄淨無比,仿佛星辰都落進了他眼裡,和人對視的時候,會讓人覺得連夜風都無比浪漫。宮沉望著少年的雙眼,似乎想要說什麼,裴鶴宣從後麵追了上來。
裴鶴宣顯然是直奔黎白而來,待他快要走到的那一刻,宮沉抬腳一步擋在了黎白前麵,淡淡問“裴總有事”
裴鶴宣越過宮沉直接望著黎白,將手上拿的盒子遞過去,“送給你。”
正是他拍下來的那個天價貓眼石。,,,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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