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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仍舊大口喘著氣搖頭,想到什麼她眼睛一亮“對,還有侯府還有侯府”
薑笙當初那麼喜歡周乾,難道就因為他們家說要退婚,就忘了這份情宜不成
周夫人越想越覺得這是唯一的希望,像握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緊緊過去握住周大人的手“去求侯府他們一定有辦法讓乾兒去求薑笙”
周大人略歎口氣“你忘了陛下為什麼賜你鴆酒侯府怎麼還會幫我們呢”
“況且陛下做的決定,有誰能夠更改君命不可違。”他語氣懇切,“彆再天真,這種時候能夠保住我們的兒女就已經很好了。”
“君命不可違,君命不可違”周夫人機械重複著這句話,眸光黯淡下來,像失了生機的木偶。
她漸漸鬆開自己的手,癱在地上呢喃“是啊,乾兒他們能保住,就很好了。”
“都怪我,都怪我。”她突然泣不成聲,邊哭邊捶打自己,簪子歪斜發髻散亂,“流放、三代以內不可入朝為官,乾兒可怎麼辦啊。”
周大人語氣堅定“相信我,我豁出去性命,也一定會讓他回來的”
周夫人趴在周大人懷裡,由大哭轉為啜泣,周大人輕輕拍著她。除了剛成親那會兒,夫妻倆還沒這麼親近過。
周夫人哭夠了,從地麵起來,深吸一口氣。她用衣袖抹去自己的淚水,啞聲道“照顧好乾兒和芊兒。”
“我會的。”周大人握拳保證。
周夫人走出去,一步一步邁向托盤裡的瓷酒杯,端起酒杯的時候,周夫人覺得這可能是自己一輩子拿得最重的東西。
四下一片泣聲,就連平日裡不甚親近的姨娘和庶子女此刻也不禁流起淚,不知是哭周夫人,還是哭自己往後的命運。
周夫人聽著周圍的悲鳴,鴆酒順著喉管而下,灼燒感在喉間,眼角一滴淚麻木流下。
這一瞬,她想起來很多事,從周乾和周文芊的出生、長大,再到自己出嫁,到待字閨中父母生前的麵容在這一刻極為清晰。
灼燒感已經到了胃部,五臟六腑都在疼,但劇烈的疼痛下她反而有些古怪的鬆快,唇角彎起弧度。
馮辛死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和她一樣嗎
為什麼自己當初會去害一個人的性命呢
周夫人僵直著身子閉目倒在地麵上,周乾和周文芊趕忙去接住她,泣不成聲。
公公拂塵一撣“好了,各位請收拾一下,跟咱家走吧。”
周府外,馮希躲在看熱鬨的人群裡,盯住出來的戴著枷鎖的眾人。
章大人說,他們要被流放,怕是此生都不能回京了。
馮希抬頭看天上,冬日的天並不算晴朗,一層厚靄包裹在表麵。
阿姐,你看到了嗎。
我為你報仇了。
阿姐你說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但你沒做到,我會幫你做到的。兩個姐姐的恩情,我也會慢慢還。
羅覽拍拍他“看完就走吧,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羅掌櫃”馮希慢慢吐出一口氣,揚唇,“走吧。”
周家和馮希的事不過是眾人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在京城流傳一陣便開始被淡忘,日子仍舊不停地走。
近日又添了樁新的熱鬨可談,那就是太子與溫家長女的婚事。
冬月底,命婦們要去溫府添妝。
侯夫人一定要帶薑羨和薑笙一起去,可兩人都不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