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就是死了,還惦記燒香”薛氏冷笑,“而且他們家不是還有岩哥兒你操什麼心。”
薛大麵色嚴肅“可是世子的位置在硯哥兒身上”
現在薑硯連絳平侯都遠方堂侄都算不上,人家憑什麼把這麼重要的位置給他
“你也說硯哥兒是世子。”薛氏看著自己弟弟,放柔語調,“我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考慮考慮硯哥兒吧,這事鬨出來你讓他如何自處”
從天堂落入地獄的落差可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住的。
薛大仍舊堅持道“紙包不住火。”
薛氏反駁“這麼多年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今日我能從起哥兒口中得到這個消息,誰知道他日絳平侯府能不能從其他人口中知道”薛大擰眉,“你若自己說,總比被人告發來得好。”
“不會。”薛氏很肯定,“從我大著肚子到生都是你們大家看著的,誰會懷疑”
她確確實實是經曆了九月多的懷胎,隻是剛生下來那孩子就沒氣了。
當時她在地裡發作,正巧值秋日裡,並不湍急的水流送了木盆過來,二嫂子發現那木盆裡竟有個孩子,和她商量著才將兩個嬰孩掉了包。
“除了二嫂子和從起,還有你姐夫,沒彆人知道。”薛氏說,“而且二嫂子也不是那麼嘴碎的人,從起的話,等我回頭說他。”
至於薑學樹,老實木訥,什麼都聽她的,更不會亂說。
薛大勸不了薛氏,便撂下一句狠話“你若不說,我去”
薛氏氣急,幾欲破音“你怎麼這麼頑固”
她被自己的聲音唬了一下,又四處看,忙壓低聲音“你是要氣死我是嗎”
薛大執著“不管怎麼著,你當時收了人家的好處,萬不能抱個來曆不明的孩子給侯府。”
彆說薛氏,當時薛氏的娘家都收了不少禮。
外孫過繼到侯府,眾人都稱他們要發達了,沒人想到薑學樹和薛氏當真狠心,對這個過繼去的孩子完全不管不問,跟沒這個人一般。
薛大現在是想明白了,左右不是自己親生的,當然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你們本來就已經做錯,如今有將功補過的機會,何必錯上加錯。”
“念了點書就把這些烏七八糟的話用到你姐身上了,你的束脩還是薑家娶我時出的彩禮”薛氏聞言更是怒氣十足呼吸不暢,直直捂著自己胸口,又不敢太大聲。
“你這是在逼死你姐”
“姐”薛大看著薛氏的模樣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沒有動搖自己的想法,“是你糊塗,當初你原可是拒絕的。”
“拒絕”薛氏嘲道,“侯府家大業大,在族內聲望高,我若拒絕還不知要怎麼傳我自私自利”
薛大說“薑家這麼多支,還怕沒其他小輩可以過繼”
薛氏一字一頓“但隻有他生得出挑。”
她有時候也會想薑硯的親生父母是什麼人。怕不是哪位大家姑娘的私生子,未成親便有了身孕;或成親後,生了個並非夫君的兒子,便隻能匆匆差人抱走,又不忍心置他於死地。
按那個時節的水勢,還有木盆的深度和木盆裡放著的值錢物件兒,都在希望薑硯能活下來。
薛氏理了理思緒,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自己弟弟柔聲說“我知道你的性子,但這件事先彆告訴侯府,讓我再想想,好嗎”
薛大咬牙“你自己要想清楚。”
薛氏見弟弟鬆了口,擺手笑道“我會的,你就彆管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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