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和王氏確實渾身酸痛,尤其是腰部以下,又是被罰的,連郎中都不敢請。但陳伯這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晚的模樣還是跪著吧。
陳伯想擺手,卻沒力氣提起來,隻能等咳嗽聲過了才斷斷續續說“夫人是仁慈的,隻要你們做事仔細些,也彆得罪了人,肯定能把雋哥兒平安帶大。”
“雋哥兒”
陳雋思過去握住自己阿爺的手,抿唇說“阿爺我在,我日後一定一定會聽話的。”
他用力睜著眼睛,希望眼淚能自己流回去。
陳伯麵上有些欣慰。
他生的兩個兒子都沒什麼出息,女兒倒還算聰明,卻是個姑娘家隻有雋哥兒,他寄予厚望。
希望自己走後,大兒子彆把這個好苗子帶歪了。
屋內一片淒切蕭索,薑羨就是在這時候來的。
陳伯躺在床上見不到人,隻有餘光略微看到自己兒子兒媳慌裡慌張想行禮,但因為本來就受了傷,這一動就雙雙倒在了一邊,站不起來。
陳雋思用稚嫩的手去扶他們,力氣卻又太小,搬不動自己爹娘。
陳伯眼睛瞪得很大,想看清楚門口的是誰“是誰來了”
陳大和王氏用力爬起來,好不容易以坐的姿勢起身,臀部傳來的劇痛又立馬讓他們趴下去,但還是撐著說“爹,是羨姑娘。”
陳伯嘴巴張了又張,到底沒說出話。
薑羨走過去掃了陳伯一眼,然後淡道“把吳軻文叫來。”
吳軻文是專門給密閣中人看傷的郎中。
泠影訝然“是。”
陳伯是親眼見到白日裡泠影等人稱薑羨為“主子”的,他在侯府年份雖然不長,卻絕對沒見過泠影這樣的人。
他心知薑羨恐怕不簡單,有些不安,卻也不敢多嘴問什麼。
譬如問吳軻文是誰叫他來做什麼
時間在驚惶的等待中流逝,吳軻文被泠影背著從牆邊翻過來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小姑奶奶,我年紀大了,你能照顧我這個老人家一下嗎”
泠影說“拿著一個月三位數的銀子,你好意思讓我們主子等嗎”
吳軻文想到自己堪比大官的月例算了,他又覺得自己年輕並且活力十足了。
嗯,再翻幾個牆頭也沒問題。
吳軻文立刻掛上滿臉笑容,問薑羨“您找我什麼事”
泠影白眼“你自己不會看,床上躺著的不是人”
吳軻文一訝。
他可從來沒給密閣以外的人看過傷病。
沒多問,他打開剛剛泠影順手提來的小藥箱,翻找起自己的寶貝。
陳伯幾人終於意識到什麼,顫顫巍巍不可思議“這是郎中”
吳軻文樂嗬嗬“算是吧,放心好了老人家,我妙手回春,一定藥到病除。”
陳大和王氏相視一眼,他們還沒聽過哪家的郎中這麼自賣自誇
不過羨姑娘若要害他們,大可不必這麼迂回。陳大和王氏便抱著陳雋思在旁惴惴不安地等著。
吳軻文又是看臉色、又是掀眼皮、又是把脈的,一翻折騰完連連搖頭,陳家幾人的心墜下去。
娘阿奶才剛走,看來爹阿爺真的也不行了。
但吳軻文說的是“就這麼點小事情把我從被窩裡提起來,嘖。”
算了,都是為了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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