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你高唐呢”
見白謹言不答,陳若玟仿佛預料到了那個最壞的結果,猛地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以高唐的性子,如果他還醒著,但凡他還有一點意識,都不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旁邊。就算是住院,他都一定會厚著臉皮和自己擠在同一間病房。
想到那種可能,陳若玟的心便抽著疼。
她不管不顧地起身,連手背上的針管被扯地錯了位都渾然不覺。
白謹言則是半起身,一隻手固定住陳若玟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迅速把開始回血的針管拔了出來。
“你彆亂動”他儘力穩住陳若玟,就像七年前曾無數次做過的那樣。“不要亂動,不要傷害自己。”
白謹言有些艱難地把陳若玟限定在自己的臂彎之中,動作熟練地將她打針的那隻手簡單包紮了一下。
明明隻是在處理傷口,卻讓他的記憶不可遏製地飄到了過去的那些年。
無數次啊,她曾這樣依偎在自己的懷抱中。
無數次啊,在離開她的這些年午夜夢回。
哪怕每天都會看她的照片,看她的視頻,關注她的消息,記憶中的那個人還是慢慢和現實產生了偏差,直到今日,虛幻和現實才開始重新有了融合。
可是,曾經的感情,曾經的親密,卻再也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高唐在另一間病房。”白謹言儘量平靜地解釋道。
隨著他這句話,暴躁的陳若玟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在另一間病房。
在病房,是不是就意味著,他沒事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最壞的結果
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
是啊,死哪有那麼容易呢
她陳若玟死了那麼多次,現在不也還好好活著嗎
隻要活著,就要希望。
這一刻,陳若玟無比感激上蒼。
她還有機會。
他們還有機會。
“我要見他。”
白謹言看了陳若玟一會,鬆開手臂,慢慢點了點頭。
陳若玟猜到高唐的狀況不會很好,可在見到他時仍然死死握緊了拳頭。
蒼白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同樣蒼白的人,像木乃伊似的被白色的綁帶從頭到腳一點不剩地包裹了起來。身上插了一堆透明的管子,就像十年前陳若玟在醫院實習時見過的那些重症病患一樣。
陳若玟突然不敢靠近了。
“他傷得很嚴重,外傷影響最大的有三處,一處是左腿的小腿脛骨骨折,已經打了髓內釘,上了夾板,至少需要休養一年才能完全康複。第二處是腰部脊椎,這裡比較麻煩,傷到了神經,瓜國缺乏具備手術條件的醫院,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搬運”
白謹言總結了一番。
“很麻煩。”
“但最麻煩的還是頭上得傷,本來應該及時清除顱內血塊,但是檢查的過程中發現腦部神經也受到了一定創傷,再加上在火山爆發時候吸入了大量有害氣體,引發了病變,在研究出來合適的方案之前,最好不要手術。”
陳若玟眼神動了動“不手術,會怎麼樣”
“一直維持昏迷狀態,可能會隨時間推移好轉,也可能”白謹言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在他醒過來之前,我會照顧你。”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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