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自己必須儘快行動,無論如何都要將江翰寧從這片苦海中解救出來。
第二天一早上班時,沐果川心急如焚地踏入了田濟北的辦公室。
門剛一關上,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將江翰寧被公安機關刑事拘留的突發事件——和盤托出時,田濟北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田濟北聽後,非但沒有立即表現出應有的關切或行動意願,反而雙手輕輕一攤,“這個事,恕無能為力!”
沐果川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會從田濟北口中聽到這樣的回答。
他難以置信地追問道:“為什麼?你不是一直負責管理乾部隊伍的嗎?”
“身為政治部主任,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同誌落入看守所那冰冷無情的鐵窗之中,你怎還能如此淡然,仿佛事不關己?”
沐果川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質問,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試圖敲醒田濟北心中的責任感與同情心。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疑惑與憤慨,仿佛要將內心所有的不解與不滿,都透過這番話語傾瀉而出。
“你對此真的無動於衷嗎?”沐果川再次追問,語氣中已帶上了幾分責備。
田濟北見狀,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緩緩解釋道:“沐調研員,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這件事非同小可。”
“這是刑事拘留,意味著公安機關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線索或證據,否則他們怎敢輕易采取如此嚴厲的措施?”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也要承擔錯案追究的風險,你以為他們能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如果我到公安機關去的話,是求情!”
“說得好是求情,說得不好的話,那就是公然乾預司法公正了啊。”
田濟北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過的,尖銳而冰冷。
“司法獨立是原則,任何形式的乾預都是不被允許的。”
“乾預司法,那可是要正式記錄在案啊。”田濟北輕輕地歎了口氣,“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搞不好的話,我都要受處分。”
他的話語,如同一道無形的、冰冷的利刃,精準無誤地穿透了沐果川心中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希望之牆,將其切割得七零八落。
每一片都承載著不同的情緒——失望、無助、憤怒,還有一絲不甘。
“這事,你還是去找何炯明吧,”田濟北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躲閃。
“他們紀委與公安機關打交道的機會比較多,工作流程上也更為熟悉,或許公安機關那邊在處理相關事宜時,會對他稍微客氣一點兒,不至於太過生硬。”
“不會給他難堪或者臉色!”田濟北似乎怕沐果川誤會,連忙又補充了一句,試圖用這簡短的話語來安撫對方那或許已經因焦慮而緊繃的神經。
但這種急於撇清關係的態度,反而讓整句話聽起來更加缺乏誠意,更像是一種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