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本就是通情達理之人,見楚墨沉這麼誠心道歉,便淡淡地說:“算了。”
華棋柔怒道:“你能算,我可不能算!我鼻子被你砸得疼死了,我要去做傷殘鑒定!還有鎖鎖的手,十有八九也是你派人乾的,我要起訴你故意傷害!”
楚墨沉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朝手下人擺擺手,“快帶她去處理傷口吧。”
手下人急忙上前,一邊一個把華棋柔架走了。
楚墨沉客氣地對蘇嫿說:“等你出院,我請你和北弦一起吃飯,代我繼母向你們賠罪。”
蘇嫿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說:“客氣了。”
她膈應楚鎖鎖,不知怎麼的,對這個楚墨沉卻膈應不起來,感覺他是一個是非分明,很有涵養的人。
顧北弦問楚墨沉:“傷害鎖鎖的那個人抓到了嗎?”
楚墨沉臉色微微沉了沉,“沒有。那人反偵察能力很強,沿途幾乎避開了所有監控,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因為是地下停車場,腳印太多,警方不好采集。唯一的線索,就是從監控裡捕捉到一張模糊不清的背影照,和事發時間剛好能對上。”
顧北弦挑眉,“照片帶了嗎?給我看看。”
楚墨沉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從裡麵取出一張七寸照片,遞過來。
顧北弦接過,捏在手裡仔細看起來。
照片的確挺模糊的。
暗淡的光線下,隱約能看到男人的背影輪廓。
男人個子高挑,腿很長,穿黑色衝鋒衣,頭戴一頂黑色棒球帽,手上戴黑色手套,手裡拎著一把鐵錘,身形矯健,走路步伐極大。
哪怕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也能看出這人不簡單,身上有一股普通人沒有的氣勢。
顧北弦想到一個人,捏著照片的手指緊了緊。
他對楚墨沉說:“這張照片給我吧,我派人幫忙找找。”
“麻煩你了。”
“應該的。”
楚墨沉離開後,顧北弦讓柳嫂先出去。
門關上,房間安靜下來。
顧北弦對蘇嫿說:“還記得之前把你帶走,去修複古畫的那個光頭嗎?”
蘇嫿點點頭,“記得。”
“夾斷你手指的是他妹妹。她恨你把他哥送進監獄,伺機報複你。我已經替你報過仇了,廢了她的左手。”
蘇嫿聽得膽戰心驚。
低頭看看打著夾板的左手,心裡還是很難過。
仇報了有什麼用?
她的手指已經斷了,以後還不知什麼情況。
顧北弦意味不明地說:“此事跟鎖鎖無關,你們報複錯了。”
蘇嫿心裡咯噔一下。
她猛地抬起頭,瞪著顧北弦,聲音都發顫了,“你懷疑楚鎖鎖的手,是我找人砸的?”
顧北弦目光深邃起來,盯著她看了會兒,握住她的肩膀,“彆生氣,我相信不是你。我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幫你報仇,但是他找錯人了,傷害你的不是鎖鎖,她是無辜的。”
蘇嫿克製住情緒,“那你說是誰在暗中幫我?”
顧北弦把照片遞過來,“是這個人。”
蘇嫿伸手接過照片,盯著那抹背影仔細看起來。
可是隻憑一個背影,很難分辨出他是誰。
顧北弦彆有深意地注視著她,“照片裡的人是阿堯嗎?”
蘇嫿鼻子一酸,眼圈忽地就紅了,手指捏緊照片,情緒非常激烈地說:“不是他!是誰都不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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