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鼻子哼出一聲冷笑,“那種人也配為人父?”
坐在副駕駛上的蘇佩蘭,一臉嫌棄地說:“他才不是小嫿的爸呢,他就是一畜生!”
蘇嫿納悶地問:“媽,他為什麼問你要五百萬?”
蘇佩蘭眼神躲閃了一下,說:“他做生意賠了,欠了一屁股債,走投無路了唄。”
蘇嫿微微抿唇,沒出聲。
拿紙堵著流血的鼻子。
安靜了會兒。
蘇佩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叮囑道:“小嫿,他要是去找你要錢,你可千萬不要給他。無論他編什麼理由,你都不要給。那畜生嘴裡沒一句實話,滿嘴跑火車。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記住了嗎?”
蘇嫿應了聲。
以前她問母親,父親的事。
蘇佩蘭從來都是避而不談。
多問兩遍,她就生氣。
今天難得聽她說起,蘇嫿忍不住問:“媽,你們當年為什麼離婚?”
一提這事,蘇佩蘭就恨得牙根癢癢。
“姓丁的婚內出軌,瞞著我和小三生了個兒子!離婚前還偷偷轉移財產,連你外公買給我的房子,都被他套走了!這種畜生,不離婚,難道留著祭天嗎?”
蘇嫿心裡寒透了。
對父親僅有的一點念想也沒有了。
見過渣的,就沒見過這麼渣的。
的確挺像個畜生的。
不,畜生都比他通人性。
顧北弦向她提離婚時,至少還給了一筆巨額分手費。
對她也算溫柔體貼,從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反觀丁烈,簡直渣到極點。
離婚那麼多年了,還上門要錢,甚至毆打前妻。
以前沒覺得,如今一對比,蘇嫿感覺顧北弦不要太好。
她情不自禁地朝他懷裡靠了靠,手覆到他的手上。
這一摸,層層疊疊,都是情感的氣息。
顧北弦反手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摸摸她的頭,聲音調柔問:“鼻子還疼嗎?”
蘇嫿頭靠在他肩膀上,說:“還好。”
蘇佩蘭看在眼裡,唇角翹起,誇讚道:“跟丁烈一比,我女婿簡直好得上天。除了有個勢利眼爹,有個攪屎棍前女友,脾氣差一點,為人傲慢一點,沒啥缺點。”
這話說得也太不留情麵了。
司機聽得冷汗連連,暗暗替蘇佩蘭捏了一把汗。
蘇嫿也怕顧北弦生氣,急忙對他說:“我媽直腸子,你彆介意。”
顧北弦眼瞼微斂,勾了勾唇,捏捏她的手,“嶽母說的對。”
蘇嫿暗暗鬆了口氣。
心想,這男人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好了。
跟以前像換了個人似的。
以前,誰敢當麵這麼說他試試?
一行人來到醫院。
蘇嫿去檢查室,拍片子。
蘇佩蘭陪著她。
顧北弦去外麵接一個商務電話。
前麵有幾個人在排隊,要稍微等一下。
母女倆就在走廊裡找了個空椅子坐下。
蘇嫿鼻子流了好多血,又疼,頭有點暈暈乎乎的,就靠在媽媽的肩膀上。
忽然感覺到一道怨毒的目光,朝她看過來。
蘇嫿順著那道目光看過去。
是華棋柔。
她坐在輪椅上,由傭人推著,也過來拍片子。
蘇嫿唇角勾起一抹淡嘲。
真是冤家路窄啊。
越不想看到誰,誰就越出現。
蘇佩蘭見蘇嫿神情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卻化著妝,戴著首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輪椅上,正目光怨毒地剜著蘇嫿。
蘇佩蘭護犢子,又是個暴脾氣。
哪受得了這個?
她扯著嗓門衝她喊道:“你瞅啥?沒見過美女嗎?”
華棋柔臉色變了變,厭惡地斜了蘇佩蘭一眼,又去瞪蘇嫿。
那眼神毒辣辣的,像鱷魚的眼睛。
蘇嫿被膈應得難受,輕聲說:“她就是楚鎖鎖的媽。”
“什麼?她就是那個攪屎棍的媽?”
蘇嫿嗯了一聲。
蘇佩蘭的火氣,噌地一下子竄到頭頂,瞪著華棋柔,“老狐狸精,你再瞪我閨女一眼試試?信不信我把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她這樣一喊。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華棋柔,目光充滿輕蔑,鄙夷和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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