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烈愣了一下,很快罵道:“你是哪來的龜兒子。”
顧謹堯眼神硬了硬,眼底殺氣一閃而過,“不對,後麵一句。”
“我教訓我女兒,關你屁事?”
顧謹堯眼皮一掀,“蘇嫿是你女兒?”
丁烈下巴抬起,“是,你是她什麼人?”
顧謹堯沒應,看向不遠處跟過來的蘇嫿,問:“他真是你父親?”
蘇嫿點點頭,“不過,我從小到大沒見過他,不久前才見麵,這是第二次。”
顧謹堯鬆開丁烈的手臂,身軀筆直,“你想怎麼處置他?”
蘇嫿看著丁烈,平靜的口吻說:“丁先生,‘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個道理,你應該知道。你對我一分感情都沒投入,如今想不勞而獲,比登天還難。我隻會聽我媽的話,如果你想要錢,就去求得我媽的原諒。”
丁烈見她死強死強的。
就是不肯給錢。
他扯起唇角,發狠道:“你給我等著!”
蘇嫿淡淡一笑,“我勸你理智點。魚死網破這種事,最好不要做,你不是我的對手。”
她是笑著說的。
整個人清清雅雅,安安靜靜。
但就是透著那麼一股子狠勁兒。
丁烈一時拿她沒辦法,咬著後槽牙,發狠道:“你跟你那個冷血絕情的媽,簡直一模一樣,都是見死不救的主兒!”
蘇嫿就笑啊,“且不說你當年對我媽有多絕情,就說說三年前吧。那時我外婆病重,我們一家賣房籌錢給她治病,你在哪裡?但凡你當時伸手拉我們一把,彆說你現在要五百萬了,就是要五千萬,我都會眼睛不眨一下地捧給你。”
丁烈自知理虧,不出聲了。
可是就這樣走,一分錢沒拿到,他不甘心。
“少夫人!少夫人!你沒事吧?”司機阿忠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他剛才去公廁方便了。
一出來,就看到蘇嫿和丁烈,還有顧謹堯站在路邊上。
一個丁烈,一個顧謹堯,都是危險人物。
他立馬就慌了,急忙跑過來。
蘇嫿衝他搖搖頭,說:“我沒事。”
阿忠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裡。
丁烈見人越來越多,今天錢肯定又要不到了。
說不定又得挨一頓打。
他不想吃眼前虧,拿起手機給他兒子打電話:“闖闖,快來接我,老子被人打傷了,走不動路。”
說完他掛了電話。
顧謹堯冷冷睨他一眼,看向蘇嫿,“我們回店裡吧。”
蘇嫿嗯一聲。
同他一起往店門口走去。
蘇嫿這才想起問他:“顧先生,你今天來店裡有業務?”
顧謹堯語氣平淡道:“是。古瓷器不好保存,經常有磕的碰的,修修補補是常有的事。修瓷器,我隻相信華老爺子的手藝。”
怕她多想,他又補充道:“這也是我父親推薦的。”
蘇嫿笑了笑,“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換了彆人,我也會幫忙。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還我人情。”
蘇嫿剛想再畫一幅畫,好還他人情的。
聽他這麼說,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丁烈癱坐在地上,遠遠地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地朝店裡走去。
腦子一轉,他拿出手機,找到顧北弦的號碼打過去。
顧北弦的手機號,是他找熟人調了蘇佩蘭的通話記錄,查到的。
電話接通後。
丁烈鬼鬼祟祟地說:“女婿,我是丁烈,小嫿的爸爸。我要告訴你一件大事,關於小嫿的。”
顧北弦微微蹙眉,“什麼事?”
丁烈試探地說:“你先給我打十萬,不,一百萬,我就跟你說。”
說完他厚著臉皮,報了自己的銀行賬號。
顧北弦沒說話,但也沒掛電話。
丁烈一時摸不透他的心思。
過了兩三分鐘。
丁烈都要灰心了。
手機忽然收到一條信息,是銀行實時轉賬的信息,提示到賬一百萬。
丁烈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想到顧北弦給錢,給得這麼痛快。
他盯著那條短信,反複地看了又看。
確認無誤後,這才神神秘秘地說:“小嫿剛剛和一個穿黑色衝鋒服的男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店裡了。”
顧北弦的聲音很冷,“男人長什麼模樣?”
丁烈討好地說:“長得沒你帥,寸頭,個子很高,看上去像個退役的兵蛋子。那男人為了她,還打我,他倆一看就有問題……”
話還沒說完,顧北弦就掐了電話。
丁烈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愣住了。
以為是信號不好,他按著顧北弦的號碼,又打了一遍。
卻打不進去了。
顧北弦把他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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