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
顧北弦被送進急診科手術室。
蘇嫿站在外麵焦急地等待。
好在沒傷到骨頭,子彈擦著手臂,劃過去了。
半個小時後,縫好針,顧北弦出來了。
過了觀察時間,蘇嫿陪著他,回到病房。
她扶他到床上躺下,倒了杯溫水,拿吸管,溫柔地喂他吃藥。
沒多久,護士走進來,幫顧北弦紮針輸液。
透明的藥水,一滴滴地輸進體內。
蘇嫿注視著顧北弦蒼白的臉色,若有所思,“你今年好像不太順,接二連三地受傷。”
顧北弦唇角噙著一抹調侃的笑,“可不是,你就是我的護身符。你在,我就沒事,你一離開,我就受傷。”
“歪理,今天我們明明在一起,你不也受傷了?”
“那是因為你向我提分手了。”
蘇嫿無奈一笑,“牆都不扶,就服你這張嘴。”
“沒辦法,我們家嫿嫿是個小直女,我總得稍微改變一下,否則少不少情趣。”
蘇嫿不說什麼了。
以前他話極少,挺冷淡的一個人。
為了她,性格的確改變了不少。
她盯著他的眼睛,斟酌片刻,說:“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你前幾天說要冷靜,到底是在冷靜什麼?”
顧北弦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來。
還能因為什麼。
無非就是因為顧謹堯。
可是顧謹堯就是陸堯的事,他又不能說,隻能暗自生悶氣。
他哪裡是生悶氣的性子?
偏偏又不好衝蘇嫿發作。
見顧北弦還是不肯說,蘇嫿輕輕歎了口氣,幫他把藥液稍稍調慢一點,“你睡一會兒吧。”
“不許趁我睡著,偷偷溜走。”顧北弦語氣微硬,帶著點霸道的口吻。
蘇嫿笑,有點無奈,“知道啦,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比個孩子還黏人。”
聽到“孩子”二字。
顧北弦眼神暗下來,“等以後複婚了,我們再生個孩子,生男生女都行。有了孩子,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陰晴不定了。”
戳到心底最痛處,蘇嫿眼裡的笑意漸漸消失。
好半晌,她說:“以後再說吧。”
她站起來,朝病房自帶的小廚房走去。
看著她纖細單薄的背影,顧北弦總感覺她的心是飄的,像浮在天空中的風箏,隨時都會離他遠去。
不,還不如風箏。
風箏至少有根線,牽在人手裡,拽一拽,就回來了。
他連根線都沒有。
從來都不知道,愛上一個女人,會是這樣一種心理,總是擔心她會離開自己。
果然,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外人都以為蘇嫿配不上他。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在她麵前,他一直都是輸的那一方。
因為顧北弦槍傷要住院,蘇嫿給範鴻儒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情況,最近幾天要留在醫院照顧他。
也就是請幾天假的意思。
範鴻儒聽完,好脾氣地說:“沒事,修畫本就是個細致活兒,不急於這一時,北弦養傷最重要。”
當晚助理來醫院,告訴顧北弦,警察的調查情況。
劫匪是慣犯,經常搶劫當地的華人,抓進去關一段時間就放出來了。
黑人犯罪率極高,出了名的愛暴動,一直是困擾警方的大問題。
人種問題,他們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至於半路殺出來的那輛車跑了,牌是套牌,警察查不到。
在顧北弦的意料之中。
劫匪沒搶到蘇嫿的錢,還連中四槍,昏迷不醒。
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是暗傷他的那撥人,顧北弦不會就這麼放過,吩咐助理:“加派人手繼續尋找,直到找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