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有聲音?”蘇嫿微微笑著問。
“有一會兒了。”顧北弦修長手指輕輕摩挲著腕上的表盤。
相處三年多,蘇嫿知道他,心裡有躁意時,才會做這種動作。
不想產生不必要的誤會,蘇嫿實話實說:“秦野送了我一顆舍利子作為感謝,我想著顧謹堯的外婆病重,打算把這顆舍利子送給她。不管有用沒用,心理安慰作用。就隻是打了個電話,沒說幾句話。”
顧北弦俊容沒一絲變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蘇嫿身邊。
垂眸望著她,漆黑如墨玉的眸子,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緒。
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散落在肩頭的發絲,“以後不要再解釋了,隻對我說三個字就好了。”
蘇嫿眼睫一抬,“哪三個字?”
顧北弦微斂眼瞼,“我最想聽的三個字。”
蘇嫿略一沉思,彎起眼睛,笑,“我愛你?”
“嗯。”顧北弦唇角勾起,眼底風流溢出,笑得很好看,如春山般。
蘇嫿恍然覺得她和這男人好像換過來了。
彆人家都是女人上趕著,讓男人一遍遍地說“我愛你”。
他們這正好相反。
可能兩個人,就得有個矯情的。
都不矯情,就成兩根鋼筋了。
蘇嫿凝視他的眼睛,笑得唇角彎彎,目光溫柔似水,重複了一遍:“好,我愛你。”
說多了,似乎也沒那麼難以啟齒了。
顧北弦眸色沉沉,注視著她柔美清雅的小臉,忽然俯身,握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放到飄窗上。
他捏起她的下巴吻起來。
吻得十分用力。
隔山隔海,都能感受到他內心的躁動。
隔日,有人上門來找蘇嫿。
要看她手中的舍利子。
來人三十出頭,姓程,穿銀灰西裝打領帶,戴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說一口港普。
自稱是港島李姓富豪的助理。
他帶著一個文物鑒定師過來的。
經文物鑒定師鑒定舍利子為真品後,程助理和蘇嫿一番商談,把價格定下來。
六千萬。
這是網上可查的價格。
賣得不便宜,但也不算太貴。
有的拍賣會甚至能把一顆舍利子,拍出上億的天價,一點都不誇張。
富豪的世界,就是這麼任性。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後,程助理帶著人離開。
蘇嫿給顧謹堯的微信轉了一筆錢,但是他沒收。
秦野讓幫忙確認的西夏國古文字,蘇嫿也查出來了,發給他。
那些文字說的是一個神秘古國的遺址。
一個月後。
是楚鎖鎖和顧凜的訂婚宴。
兄長訂婚,身為顧家次子的顧北弦,自然要參加。
雖然性格不合,但是重要場合,還是得扮演一下兄弟情深,麵子工程總要做一下。
顧北弦提前打電話給蘇嫿,讓她簡單收拾一下,到時陪他一起出席。
蘇嫿不想去。
凡是和楚鎖鎖沾邊的,她都不願參與。
女人間的梁子一旦結下了,一輩子都化解不開。
顧北弦淡淡道:“訂婚宴上會有我父親的很多老朋友老同學老夥伴,他們都有適齡待嫁女兒。這種機會,我父親肯定不會放過。如果你不來,說不定我會被人搶走。”
蘇嫿笑,“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能搶走的,就不是我的。”
“這可是你說的,彆後悔。”他語氣帶點若有似無的威脅。
嘴上這樣說,卻把婚宴酒店地址和時間,發到了蘇嫿的手機上。
放下手機,蘇嫿繼續工作。
快到訂婚宴時,她去衣帽間,找了件淡藍色的修身小禮服換上。
一想到等會兒要見的是楚鎖鎖,是昔日情敵,是那個膈應了她無數個日夜的女人。
蘇嫿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化了個淡妝。
化完妝,把頭發發尾拿卷發棒稍微卷了一下,多了些風姿綽約的女人味。
她五官本就生得明豔清麗,白皙肌膚吹彈可破,稍一化妝,用沉魚落雁來形容都不為過。
梳洗打扮一番,蘇嫿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滿意了,這才離開。
要出門時,她又折回來,去臥室保險櫃裡,取出之前顧北弦向她求婚的鑽戒。
純淨澄澈如海的藍色大鑽戒,戴在她雪白纖細的手指上,熠熠發光。
特彆貴氣。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她這不是去參加訂婚宴,是去上戰場。
上車。
由保鏢護送來到京都大酒店。
剛到門口,就和顧北弦碰麵了。
他一身深色高定西裝,內裡是一件熨帖無一絲褶皺的白色襯衫,墨藍色條紋領帶打得筆直。
黑白相襯,風度翩翩,英朗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