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秦野和鹿寧回到日月灣。
下車後,被風一吹,秦野的酒勁兒比之前濃釅。
鹿寧小心地扶著他。
秦野倒也能走路,可是太貪戀被她愛著的感覺了,便由著她。
兩人相依相偎,漫步在溫柔的夏風裡。
皎月升起來,蟲鳴細碎,樹葉隨風輕輕搖曳。
路燈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一高一矮,兩道細細長長的身影,絞在一起,頗有種花好月圓,有情人共嬋娟的意境。
秦野心思卻沉沉重重。
他用力握緊鹿寧的手。
多想和她一直走下去,走到白發蒼蒼,走到兒孫滿堂,走到地老天荒。
進屋。
鹿寧給秦野找了醒酒藥喝下,扶著他去浴室衝澡。
秦野抬起下頷,由著鹿寧幫他解襯衫紐扣。
襯衫扣子解完,鹿寧的手劃到他的腰帶扣上,熟練地打開。
秦野喉結微微滾動,忽然一把拽住鹿寧的手,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十分霸道。
高挺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子,牙齒一會兒磕到她的牙齒,一會兒碰到她的嘴唇。
舌頭像要和她打架似的,幾乎都頂到她的喉嚨了。
他要吸乾她。
他要把她永永遠遠地留在身邊。
鹿寧僵了一下,很快承和他。
感覺來了。
他將她推到浴室牆上,手攏著她的後背,另一隻手伸進她的衣服裡……
她堅硬的骨頭已經變得軟塌塌。
欲念從未有過的強烈。
鹿寧緩緩閉上眼睛。
感受秦野近乎狂野的愛……
他的手指仿佛來自天堂,有力而滾燙,所到之處,山泉淙淙,鳥鳴鹿奔,漫山遍野繁花盛開。
他要她的時候,她的心瞬間飽滿。
那一刻,梨花勝雪,人生如錦,好像什麼都圓滿了。
哪怕讓她死去,也沒有遺憾。
事畢。
兩人一起衝乾淨,躺到臥室的床上。
躺了約摸半個小時,秦野忽然坐起來,長腿一邁,下了床。
鹿寧抬頭問:“你要做什麼?”
秦野折回來,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堅硬的眸眼出奇得溫柔,“我有點事要出去,你先睡。”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我打電話叫北弦的司機來開。放心,我已經醒酒了。”
鹿寧坐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秦野笑,調侃道:“給我點空間。感情再好,不給夠空間,也會讓對方覺得壓抑。”
鹿寧默了默,“你注意安全。”
“好。”
出門。
秦野打電話給顧北弦,讓他派個司機過來。
坐在車上抽完一支煙。
司機來了。
不隻司機來了,顧北弦也來了。
幾人上車,司機發動車子。
秦野道:“去鹿家住的小區。”
顧北弦掃他一眼,“想你嶽父了?”
秦野沒應,厚密的睫毛垂下,掩飾住內心的真實情緒,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起。
車子開至鹿寧所住的小區,停下。
秦野隔著擋風玻璃,遠遠望著鹿家的房子,眼底一片陰翳。
顧北弦支走司機,偏頭盯著秦野,“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秦野無聲冷笑。
一陣荒蕪的靜默後。
秦野開口,“為什麼藺家、顧凜和鹿巍那樣的人,能隨心所欲,我們卻束手束腳?”
顧北弦的手搭到他的手上,“因為我們是人,是人就有良知,有尺度,有底限。沒有底限的人,下場沒一個好的。你看藺家、顧凜和烏鎖鎖,至於鹿巍,也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