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的車也趕了過來。
推開車門,下車。
顧北弦大步匆匆走到顧謹堯身邊,一把握住他的肩膀,將他從上打量到下,好看的眸子滿眼緊張,“受傷沒?”
顧謹堯揚唇,“沒,毫發無傷。”
顧北弦臉上的擔憂之色這才褪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好樣的!”
顧謹堯謙虛道:“是你主意出的好。”
“實際行動還是靠你。剛才我的心一直提著,萬一你出事,我怎麼向雲瑾、顧纖雲和老顧交待?我要打電話讓野哥和鹿寧從東南亞回來,你非說不必。”
顧謹堯笑,“人多反而會暴露,殺他個出其不意最好。”
將顧凜等人全部抓完。
柯北走到顧北弦和顧謹堯麵前,道謝:“多虧了你們,否則這個案子還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
顧北弦薄唇微啟,“回去叮囑監獄長,這次可看好了,藺鷙還會派人來劫獄。到時提前布署,最好將他們一網打儘,而不是放虎歸山。”
柯北訕笑,“之前那個監獄長因為顧凜越獄,後期追捕又不力,戴罪立功沒立成,已經被革職了。新上任的監獄長,是個厲害角色,你們儘管放心吧。”
顧北弦略一頷首。
他偏頭對顧謹堯說:“走吧,請你喝慶功酒。”
“酒改天再喝,先回家吧,雲瑾在家等我。”
“好,改天約你。”
兩人轉身,剛要走。
身後忽然傳來顧凜的聲音,“顧謹堯,彆忘記你答應我的,我要見胤胤!”
顧謹堯腳步停下,對顧北弦說:“讓你的人把那孩子送過來吧,我答應他了,不能食言。”
顧北弦略一點頭,拿起手機撥給助理,交待幾句。
助理應道:“好的,顧總,我馬上把孩子帶過去。”
幾分鐘後。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顧北弦脫掉身上外套,扔到顧凜手臂上,蓋住他腕上的銀色手銬。
顧凜愣住。
他眼神複雜地瞅了顧北弦一眼,沉默片刻,說:“如果我和你是同一個媽生的,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
顧北弦瞬間被膈應到了!
他當即道:“沒有如果!我媽那麼優秀,生不出你這種兒子!”
顧凜唇角露出一抹不甘心的苦笑,“你比我,就勝在有個好媽。如果我媽像你媽那麼優秀,我也是天之驕子,不會成為階下囚。”
顧北弦扯起唇角,眼裡閃過濃濃的譏誚,“你看阿堯,身處逆境,母親有還不如沒有,照樣優秀,彆為自己墮落找借口。老顧對你那麼好,從你沒出生就開始提供優渥生活,每個月都會去看你好幾次,父愛從不缺你的,供你讀最好的幼兒園小學大學,讓你進他公司,給你股份,給你提供高管職位!讓你活得風風光光,瀟灑自在!你非但不感恩,反而恩將仇報!屢次找殺手暗殺他的兩個兒子!連剛出生的小逸風都不放過!”
顧北弦越說越氣憤,“你這種人,就是骨子裡壞!天生的壞種!”
顧凜被罵惱了!
惱羞成怒!
他低吼:“你比我又好到哪裡去?幾次三番利用我兒子引我上鉤!他隻是個孩子,什麼都沒做錯!你們太殘忍了!”
顧北弦聞言冷笑不止,“不然呢?我們什麼都不做,等你們謀劃好了,回來殺我全家?把我全家老小殺得一個不剩,就不殘忍了?我哥出生第二天,就被你們偷走,扔進深山裡。我哥那時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他又做錯了什麼?你怎麼不說殘忍?我才幾歲,就被你們綁架恐嚇,留下心理陰影,一生被困擾!我車禍坐在輪椅上,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你怎麼不說殘忍?你幾次三番派殺手暗殺我哥!暗殺小逸風!你怎麼不說殘忍?”
顧凜被他劈頭蓋臉一通話,懟得腦子嗡嗡作響。
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隻能閉緊唇不語。
顧北弦俊臉冷沉如冰,冷冷道:“還有柳忘、赫嘯白,他們何其無辜?也被牽連進來!阿堯躲在鄉下,你們都不放過,放火要燒死他!他身上的傷痕以及留下的心理陰影,將伴隨終生!才十歲的蘇嫿,當年隻是他的鄰居,也被牽連進來,留下很重的火災後遺症!雲瑾好好的訓個練,也被你‘借刀殺人’,刺中小腹,差點丟命!你怎麼不說殘忍?我媽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被你們藺家惡心了三十幾年!你怎麼不說殘忍?老顧又做錯了什麼?被你們藺家盯上,搜刮了那麼多錢財還不夠,還要暗殺他的兒子!殺他的孫子!想獨吞他所有的財富!這些人又做錯了什麼?哪個不是無辜的?卻被你們藺家害得人不人!鬼不鬼!身心都受重創!一輩子都愈合不了!”
顧北弦怒火中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手背筋脈凸顯,“你說啊,到底誰更殘忍?你們惡貫滿盈!壞事做儘!喪儘天良!不說自己殘忍!我們稍加反擊,就成了殘忍!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顧凜啞口無言!
又懼又怕又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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