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恬往嘴裡塞一瓣山竹,懶洋洋道:“正常。墨水是黑的,牛奶是白的,但是一小瓶墨水就能把一大盆牛奶染黑,怪不得我。”
陸璣覺得雲恬就是他的報應。
當年愧對金惜。
雲恬加倍地報複回來了。
偏偏就這麼一個女兒,又不能置之不管。
陸璣瞄一眼她的小腹,“這個孩子不能生,萬一畸形或者弱智,一輩子的累贅。顧凜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我已經讓助理給你預約好醫生了,三天後去醫院做手術。”
雲恬將手中山竹捏碎,“打不了,顧凜手裡有我的把柄。”
“什麼把柄?”
“視頻。”
陸璣秒懂。
因為當年他也曾用類似的手段對金惜,試圖控製她。
陸璣笑容苦澀。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報應一個個的,全來了!
陸璣默默起身,去了書房,給助理去了個電話,“幫我預約一下,我要去見顧凜,儘快。”
助理為難,“陸董,監獄規定,一個月隻能探監一次,大小姐今天剛去過。”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三天內我必須要見到顧凜。恬恬的事耽擱不得,必須儘快解決。”
“好吧,陸董。”
三天後。
陸璣來到監獄。
顧凜並不慌張,相反,他十分淡定。
陸璣陰沉著臉,走到他對麵坐下,劈頭就說:“顧凜,你太過分了!”
顧凜扯扯唇角,環視一圈,見監控關了。
他上下打量陸璣一眼,漫不經心地說:“猜得沒錯的話,我親爹應該幫過你很大的忙。他拿命庇護你,死都不肯招出你,借你女兒肚子給我生個孩子,不是應該的嗎?”
一下子被捏到七寸,陸璣不出聲了。
過了幾分鐘,陸璣才開口,緊皺眉頭,“何苦呢,你已經有兒子了,為什麼非得讓恬恬去生一個有可能是畸形或者弱智的孩子?”
顧凜聳聳肩,“很簡單,恬恬妹妹長得漂亮,人又聰明,我老早就想娶她當老婆了。當然,更重要的是,嶽父大人您有錢有勢,我能不能提前出獄就靠您了。有道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陸璣忍無可忍,揮起拳頭,一拳捶到他臉上!
顧凜被打得臉歪到一邊,唇角溢出鮮紅的血。
顧凜抬手揩掉唇角的血,陰惻惻一笑,“嶽父大人,這裡是監獄,您打我是犯法的。故意傷害罪,輕則罰款,重則拘留。當然,我知道,憑您的本事,就是把我打殘了,頂多也就罰點錢,不過……”
他站起來,湊到陸璣麵前,低聲說:“不過,惹惱了我,小心我去揭發你。”
陸璣黑了臉,“沒有證據,你彆血口噴人!”
顧凜重新坐回去,後背靠到椅背上,把玩著腕上的手銬,吊兒郎當地說:“證據嘛,想找的話,難,也不難。我親爹藺鷙做事一向謹慎,既然幫你,肯定會留有後手。如果我能找出證據,把你送進監獄,又立一大功,離出獄又近了一步。”
陸璣咬緊牙根,強忍下怒意。
緩了幾秒,他冷聲說:“我想辦法儘快把你弄出去,放了恬恬,視頻讓你的人全部銷毀。”
顧凜勾起唇角邪邪一笑,“我和恬恬是真心相愛,她是我在監獄裡唯一的光,沒有她,我活不下去。”
這種話,陸璣在床上曾對很多女人說過。
他很清楚,全是情話假話,不走心的。
下了床,就忘了。
陸璣甩袖離開。
出了門上車。
陸璣吩咐司機:“等天黑後,去城北公墓。”
“好的陸董。”
當晚,陸璣抵達城北公墓。
大晚上的,月亮碩大明亮地掛在天上,夜色很美,墓地卻陰氣森森。
風一吹,冷得入骨。
陸璣裹緊身上大衣,徑直朝藺鷙的墓走去。
貼身保鏢抱著黃紙和酒跟在後麵。
來到藺鷙墓前,保鏢開始燒紙。
陸璣拿起酒杯倒滿酒,灑在地上,連敬三杯。
敬完,看向沒有刻字也沒有照片的墓碑,陸璣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聲音低啞說:“對不起,彆怪我心狠,實在是顧凜逼人太甚。你在地下肯定也想他了,我送他下去,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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