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抓起一把烤翅中,推到墨鶴麵前,“吃這個,這個最好吃。現在我們是朋友了吧?”
墨鶴嗯一聲,“算是。”
“那就好,我們以後能常見麵嗎?”
墨鶴默了默,“可以。”
沈鳶心裡燃起希望,隻要能和他常見麵,就有戲。
憑什麼周占和她交往期間,隔三差五去相親去見那些富家女,而她隻能遵規守矩,從一而終?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她要活得那麼憋屈?
不知不覺間,沈鳶喝了五罐啤酒。
墨鶴喝了兩罐,腦子暈暈乎乎的。
神經一麻痹,煩惱真的拋之腦後了。
墨鶴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
沈鳶明顯也醉了,笑聲越來越大,話也越來越多。
全是吐槽她前男友那一家人的,她表情誇張,又自嘲。
墨鶴聽著聽著,發現她也是個可憐人。
五六年的青春浪費了,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沈鳶又要去拿酒時,墨鶴伸手將酒拿走,“你喝多了,彆喝了。”
沈鳶醉眼迷蒙望著他,半開玩笑地問:“怎麼,心疼我?”
“談不上心疼,你喝多了,走不了路,還得我送,麻煩。萬一吐了,我還得幫忙清理臟東西。我隻願意照顧我師父和小逸風,其他人不行。”
沈鳶哈哈一笑,大著舌頭說:“頭一次見你這麼,耿直的人。說實話,直男很討人厭,你卻不,可能因為,你長得好看。”
墨鶴感覺她挺膚淺。
看人怎麼能隻看一張臉?
沈鳶又道:“你是鶴,我是鷹,咱倆都是飛禽。明明老鷹更凶猛,為什麼你,卻比我厲害?”
墨鶴覺得她的話很無厘頭,“你醉了,快回家吧。”
沈鳶趴在桌上,手支著下巴,“我沒醉,繼續喝!”
墨鶴察覺身後有人來了。
回眸一看,是顧北弦。
顧北弦道:“你回房吧,我派人送她回家。”
剛才他一直派傭人拿望遠鏡暗中觀察著這兩人,生怕他倆酒後犯錯誤。
明明沈鳶是女的,顧北弦卻擔心墨鶴被她糟蹋。
兩個女傭過來,架著沈鳶朝大門口走。
顧北弦拿起手機給秦野撥了個電話,讓他來接一下沈鳶。
墨鶴站起來,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顧北弦急忙扶住他,“才喝兩罐就醉了?酒量這麼小,就不要喝酒。”
墨鶴固執地說:“我沒醉。”
“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顧北弦攙扶著他往前走。
進了客廳。
換好鞋,顧北弦將墨鶴扶到沙發上。
他去倒水給墨鶴喝。
轉身時,顧北弦聽到墨鶴的聲音低低地傳過來,“如果,我交了女朋友,阿姨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防備我了?”
顧北弦心裡泛起一絲細若遊絲的疼。
這孩子是被華琴婉傷到了。
所以才在酒醉後,生出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
顧北弦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喝杯水,醒醒酒,彆擔心,兩罐啤酒很快就能清醒。”
當天晚上。
墨鶴做噩夢了。
夢見兩個鮮血淋漓的人支離破碎地橫在馬路上,血肉橫飛,看不清臉。
他走過去,蹲下,用手擦他們的臉,想看清五官。
可是那血卻擦越濃,越擦越濃!
血順著他的手往他身上湧。
他想往後退,雙腳卻像粘在地上一樣,怎麼都動不了。
很快鮮血從腿湧至他胸口,再到脖頸,往他臉上爬,往他嘴巴鼻孔和眼睛裡鑽!
他被那濃稠的鮮血堵得透不過氣來。
猛地驚醒!
看看四周一片漆黑,才知是噩夢一場。
身上睡衣已經被冷汗浸濕,眼角還噙著淚水。
墨鶴仔細回想了下,想回憶起那兩個血人的相貌,卻徒勞,隻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身上汗淋淋的,不舒服。
他掀開薄被坐起來,想去浴室衝個澡。
腿剛伸到床下,耳邊傳來小逸風奶呼呼又慵懶的聲音,“師父,你要去哪?”
“我身上出汗了,去衝個澡。”
小逸風問:“要開空調嗎?我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