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鶴一驚,“去見我爸媽?你能讓我爸媽起死回生?還是說我爸媽沒死,還活在世上?”
顧北弦眉心微微一蹙,“想什麼呢?你以為陸璣和姬鳧是玩小孩子過家家?二十幾年前,他們接連製造幾起意外,害死那麼多人,警方都查不出,這是高智商犯罪。你現在覺得他可笑,不堪一擊,是因為你身手無人有敵,我智商無人能敵。我們倆一文一武,強強聯手,再加上老顧和我們家的前車之鑒。三者但凡缺一樣,後果不堪設想。”
墨鶴眼睫一垂,淚珠又滾落下來。
一看到他哭,顧北弦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他抬手環住墨鶴的肩膀,輕輕抱了抱,低聲說:“哥哥在,哥哥會一直陪著你。至於爸媽,先去找老顧吧。他雖然不是親的,但起碼是活的。”
墨鶴不言不語,長睫毛下的眼裡布滿哀痛。
顧北弦帶他乘坐私人飛機飛回京都。
一個多小時後。
抵達京都。
二人直奔顧氏集團而去。
顧北弦把墨鶴領進顧傲霆的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說:“鶴鶴心情不好,想他爸媽了。你不是最喜歡給人當爹嗎?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聞言,顧傲霆看向墨鶴。
見他怔怔佇立在門後,手裡緊緊捏著一張照片,低眉垂眼,麵目沉痛。
小可憐一個。
從小無父無母,全家幾乎被陸璣滅門。
要不是被外婆送到山上,估計也是陸璣手下亡魂。
顧傲霆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連忙放下手中文件,站起來,走到墨鶴身邊,伸出手試探地說:“鶴鶴,事先說好啊,我抱你,你可不能動手打我。”
墨鶴眼皮不抬,低嗯一聲。
顧傲霆靠近他,大著膽子將他抱進懷裡,問:“感覺怎麼樣?”
墨鶴頭埋到他肩上。
過了好半天,他哽咽出聲:“我還是想我爸媽,你不是我爸媽,沒人能代替他們。”
顧傲霆眼眶潮濕,彆過頭擦擦眼角,輕拍他後背,“沒辦法,傲霆爸爸儘力了。我是人,不是孫悟空,不會七十二變,變不出你的親爸媽,對不起。”
他是真的愧疚。
從顧氏集團出來。
墨鶴心情依舊悲痛、沮喪。
上車後。
顧北弦道:“你累了,先送你回家吧,改天再帶你去你爸媽的墓地看他們。”
墨鶴手指輕撫父母的照片,“現在就去。”
顧北弦語氣溫柔,“好,聽你的。”
他吩咐司機:“去陸琛夫婦的墓地。”
“好的顧總。”
司機發動車子。
墨鶴不解,“我們開車去嗎?我爸媽的墓地不應該在島城嗎?開車去島城,要好幾個小時吧?為什麼不坐飛機?”
顧北弦道:“在京都,你外婆娘家是京都。當年,她怕你爸媽的屍骨被陸璣挖出來,就把他們的骨灰埋到自己娘家的墓地了。那兒是塊風水寶地,既安全,也能福蔭後代。”
墨鶴微詫,抬眸看向他,“你怎麼什麼都一清二楚?”
“知道你需要,早兩天就從你外婆嘴裡套出來了。”
墨鶴感動,“弦哥,你對我太好了。”
顧北弦輕描淡寫,“彆愛我,沒結果。”
墨鶴剛湧上來的感激之情,瞬間蕩然無存。
去墓地的路上。
顧北弦親自帶墨鶴挑選了鮮花,還買了花圈、黃紙、紙元寶、冥幣和各種貢品等。
一個多小時後。
車子駛到偏遠的郊外。
墓園背山麵水,霧氣氤氳,鬆樹長青。
果然是塊風水寶地。
這裡葬著墨鶴外婆的娘家先輩。
陸琛夫婦和他們的大兒子合葬在一個墓裡。
墨鶴外婆的娘家人姓賀。
一眼看過去,墓碑上全是賀姓人氏,陸琛這一座墓卻姓陸,十分紮眼。
墓碑看著挺新的。
顯然是前些年沒敢立,最近一兩年才立起來。
一想到自己家被陸璣迫害成這樣,墨鶴就恨不得將陸璣從警局裡揪出來,大卸八塊!
把花、花圈和貢品等放到父母的墓地前,墨鶴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漆黑眸眼凝望著墓碑上父母一家三口的照片,目光哀傷。
照片裡父母眉眼含笑,看起來很幸福。
哥哥坐在二人中間,約摸六七歲的模樣,萌萌帥帥,很可愛。
眼淚模糊雙眼,墨鶴淚如雨下。
顧北弦連忙拿紙幫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