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鶴坐在副駕駛上,閉眸,抬手,緩緩運功吸氣。
不知後背傷成什麼情況,隻覺頭暈目眩,渾身無力,五臟六腑陣陣刺痛,後背上的肋骨好像要裂開,越運功,傷處疼痛越加重。
自幼有武功護體,墨鶴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
難怪世界大戰時,師父那種絕世高手明明一腔愛國熱血,卻選擇躲到山上避世。
在熱武器麵前,再深厚的功力也難敵一顆子彈。
車子開出去三個路口。
寂靜無人的道路上,忽然有車燈亮起。
前方來了幾輛車,為首的一輛是警車。
陸恩琦將車停下來,打開車窗衝他們喊話。
對方車輛也停下。
車門打開。
下來的是當地的警方工作人員,以及顧北弦和他的保鏢。
陸恩琦急忙下車,問顧北弦:“姐夫,你們什麼時候報的警?”
顧北弦道:“之前懷疑綁匪安排了人跟蹤我們,一直沒報。等到墨鶴把你救出來,我們才報的警。提前在墨鶴身上裝了定位器和監聽器,他的行蹤,我們都知道。”
“讓警方快去救我的保鏢吧,她還在綁匪手上。鶴鶴哥哥受傷了,沒法救她,我先送他去醫院。”
顧北弦問墨鶴:“傷得嚴重嗎?”
墨鶴咬緊牙根說:“能頂住。快去抓那幫綁匪,就在後麵那個樹林裡,有幾個人受傷了,一定要抓住他們!對方對我很了解,是熟人作案,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放心。”
顧北弦用英語翻譯給警方。
他們上車前去。
陸恩琦衝他的背影喊道:“姐夫,注意安全!一定要好好的!”
顧北弦點點頭,覺得這小丫頭真的長大了。
陸恩琦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開。
很快,又遇到一輛車。
這車她認識,也是她家的,來英後買的。
陸恩琦停下車。
對方也停車。
這次從車上下來的是蘇嫿、陸硯書和華琴婉。
華琴婉風一樣撲過來!
還沒等陸恩琦下去,她一把抱住她,嗚嗚地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邊哭邊摸她的小臉,摸她的頭、胳膊、肩膀、腿,從上摸到下,確認沒少部件後,這才長長地鬆一口氣。
這一安心,她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是極度擔心後的情緒釋放。
陸恩琦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媽,彆怕,我沒事了,沒事了,彆哭了。”
蘇嫿和陸硯書見陸恩琦沒事,快步走到副駕駛那邊。
墨鶴降下車窗。
蘇嫿道:“救護車馬上就到,傷得嚴重嗎?”
墨鶴微微搖頭。
借著路燈燈光,蘇嫿看到他麵色煞白,原本黝黑的瞳孔略散,唇角還帶著一絲血跡。
猜到他受了內傷。
怕他泄了精氣神,不再同他說話。
陸硯書目光沉重望著麵色蒼白的墨鶴,千言萬語聚在心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很感激他。
也很心疼他。
他覺得這個當年艮艮的小夥子,不再是一個隻有俊美外表的武林高手,還是他的家人親人,是值得小女兒托付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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