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變得很僵。
陸硯書出來打圓場,對墨鶴說:“你身上有傷,好好休息,彆說太多話。”
“好的,陸叔叔。”
華琴婉低頭看向小臉困倦的陸恩琦,“恩琦,你去酒店睡一覺吧。被綁架,擔驚受怕了兩天一夜,昨晚又熬了一晚上,肯定累壞了。墨鶴有你爸和護士護工照顧,你放心。”
陸恩琦抬手揉揉乾澀的眼皮說:“我不困。”
華琴婉壓了壓情緒,“聽話,你在這裡也幫不上忙。墨鶴一個大男人,你照顧他不方便,也不會照顧,反而給他添麻煩。”
墨鶴握握陸恩琦的小手,聲音放柔說:“去酒店睡一覺吧,彆熬壞了,我會心疼。”
華琴婉無語。
覺得這小子好會。
見縫插針都得表白一下。
偏偏小姑娘都吃這一套。
果然,陸恩琦聽話地站起來,對陸硯書說:“爸,鶴鶴哥哥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照顧好他喔。”
陸硯書微微一笑,“放心,爸爸會照顧好你的男朋友。你和你媽一起走吧,你的貼身保鏢已經救回來了,在酒店裡等你。”
“謝謝爸。”陸恩琦衝墨鶴揮手,依依不舍地說:“鶴鶴哥哥再見!”
墨鶴點點頭,漂亮的眸子柔情似水,“再見,琦琦。”
陸恩琦忽然俯身照著他的額頭吧唧親了一口。
親得很響。
華琴婉急忙彆過頭,快被這倆人臊死了。
恩琦小,不懂事就罷了,墨鶴三十多了,也這麼沒羞沒臊。
她覺得墨鶴還不如以前,以前艮艮的,臉皮也薄。
她說一句,他就不理恩琦了,現在臉皮忽然變得這麼厚,她越說他,他越過分。
華琴婉抓起陸恩琦的手臂,半拖半拉地帶出去了。
等病房門關上。
陸硯書對墨鶴說:“琴婉上了年紀,性格越來越固執了,我正在做她的思想工作。她其實挺感激你救恩琦的,隻是接受不了你比恩琦大太多。你彆擔心,時間久了,她會接受你們,一切有我。”
墨鶴心頭一熱,“謝謝陸叔叔。”
尿袋滿了的提示音忽然響起。
墨鶴拿起手機,想叫護工幫他換尿袋。
陸硯書說:“我來吧。”
墨鶴俊美蒼白的麵孔露出一絲窘色,“還是叫護工吧。照顧我的是個男護工,在樓下吃飯,打個電話就上來了。”
“沒事,順手的事。尿袋不及時換,會滋生細菌,容易腹脹腹痛。”
他小心翼翼地換起來,換完又掀開被子,想查看一下,一不小心,被子掀多了。
被他看到了不該看的,墨鶴羞得麵色通紅。
想阻止,可是身上有傷,一動就扯得傷口疼。
扔掉尿袋,陸硯書去衛生間洗了把手,回來看到墨鶴臉還紅紅的。
陸硯書淡笑,“有時候覺得你很成熟,有時候又覺得你像個毛頭小夥子。十幾年前,剛遇到你時,就有這種感覺,覺得你有時很老成,有時又像個小孩子。”
墨鶴赧顏,“那時候師父剛去世,又得知自己的身世,特彆愛哭,現在不哭了。”
“能理解。”
陸硯書俯身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幫他按摩雙腿。
墨鶴忙說:“不用,陸叔叔,真不用。”
“沒事。你躺著不動,腿部血液循環慢,會影響傷勢恢複。我閒著也是閒著,我現在照顧你,等我以後有個病什麼的,躺床上不能動了,到時你照顧我。”
墨鶴兩眼發潮,很想喊他一聲“爸”。
上天奪走他的生父,卻送給他一個好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