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熱鬨的還有顧南音家。
小楚韻喝多了。
白天在婚宴上,她喝的香檳不知是哪國進口的牌子,口感甜而清爽,氣泡細膩柔滑,像汽水一樣,卻比汽水好喝一萬倍。
小丫頭隻顧著好喝,沒想到會喝醉。
喝醉了的小楚韻,像匹小野馬,在家裡亂竄,一個勁地掙著要往外跑,顧南音拉都拉不住。
楚墨沉身體不好,不能做大動作。
楚曄便幫顧南音攔著小楚韻。
小楚韻抓著楚曄的衣服,傻乎乎地笑,“驍哥哥,走,我們去吃全家桶,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楚曄覺得這個妹妹簡直沒眼看。
這麼沒出息,也不知道像誰?
顧南音卻暗道,不愧是自己親生的。
這不矜持的小模樣,比她年輕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曄拖著楚韻往樓上去,“喝醉了,就乖乖去樓上躺著,睡一覺酒就醒了。”
楚韻兩手抱住樓梯扶手不撒手,死活不肯上去,嘴裡嚷嚷著:“我要找驍哥哥,找不到他,我不睡!”
楚曄蹙眉,“你驍哥哥又不是解酒藥,大半夜的,找他來有什麼用?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矜持點?”
顧南音心疼女兒,說:“打電話叫顧驍來吧,這小丫頭平時最聽他的話。”
“好吧。”
楚曄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對著楚韻耍酒瘋的樣子錄了個視頻,發給顧驍,給他發語音,“顧驍哥,你能來我們家一趟嗎?小丫頭白天偷喝香檳喝醉了,鬨著要見你。”
顧驍二話不說應下來,“我馬上過去。”
“謝謝顧驍哥。”
“應該的,楚韻也是我妹妹。”
楚曄對顧南音說:“媽,我照顧妹妹,你陪我爸上樓吧。他那身體不能熬夜,你們明天一早還要去公司開會。”
“你可以嗎?不行就打電話讓傭人阿姨過來幫你。”
“不用。阿姨們都下班了,拖家帶口的不容易,不好讓她們再跑一趟。”
顧南音陪楚墨沉上樓。
楚曄則負責看著耍酒瘋的楚韻,防止她從樓梯上摔下來。
十多分鐘後。
顧驍來了。
看到他,原本正騎在欄杆上打轉的楚韻,忽地跳下來,踉踉蹌蹌地就朝他跑過去,醉裡醉氣地說:“驍哥哥,你終於來了!”
楚曄急忙跟上去扶著她。
忽見眼前人影一閃。
顧驍飛也似的跑過來,一把抓住楚韻的肩頭扶穩她,問楚曄:“她怎麼醉成這樣?從酒店走的時候還沒看出來。”
楚曄回:“香檳後勁大,回來才開始發酒瘋。大家隻顧聊天,沒注意到她偷喝。十幾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被我爸媽慣得不像話。”
顧驍道:“小女孩慣一點無妨,顧纖雲就被我爸媽寵成了廢物。”
“纖雲姐可不是廢物,比楚韻懂事多了。我們家這個才是真正的廢,除了嘴甜學習還行,其他沒什麼優點了。”
顧驍聽著刺耳,“我覺得小楚韻就挺好,沒啥缺點。”
楚曄不出聲了。
楚韻摟著顧驍的腰,仰起頭醉眼朦朧地望著他,一個勁兒地傻笑,笑夠了,口齒不清地說:“驍哥哥,我的心裡沒有森林,隻有沙灘。你願意做我那片沙灘上,唯一的沙雕嗎?”
顧驍麵色微變,扭頭看向楚曄,“她這是在罵我嗎?”
楚曄沒忍住笑了。
他急忙抬手捂住嘴,將笑意強壓下去,慢三拍解釋道:“肯定不是,楚韻不會罵人。沙雕、木雕、雪雕、玉雕,都是雕刻的一種。等會兒她肯定還會問你,你願意做我那片雪原上唯一的雪雕嗎?”
這樣一解釋,倒是能接受了些。
顧驍道:“你們家家教挺與眾不同,她天天對我說這種笑話。”
“是嗎?她倒是從來沒對我說過,也沒對彆人說過。”
顧驍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很快將情緒模糊下去,說:“我扶她上樓,你去給她倒杯水來,醉了得多喝水,解酒藥喂她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