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妍渾然不覺沈恪的車已經開走。
易川送她來到她的車前,叮囑道:“聽逸風說,你中過一種很奇怪的古墓毒菌,雖然治愈了,但傷了根基,平時不要用眼過度,注意休養。”
蘇星妍微微一笑,“謝謝。”
易川無奈地笑了笑,調侃道:“從見麵到現在,你對我說了無數句謝謝了。除了謝謝,你就沒有彆的話可對我說嗎?”
蘇星妍美眸生出一抹歉意,“對不起,我從小沉迷書畫和古代文化,性格內向寡言,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言談是很無趣。”
易川凝望她的臉,暗道,隻是這張臉就已經驚豔芳華,說什麼已經不重要。
蘇星妍俯身上車。
散在肩上的烏黑發絲綽約動人,纖腰軟軟,細長的腿仿佛無骨。
隻是視線掃過,易川都覺得是冒犯。
女孩子怎麼可以漂亮成這樣?
易川心如鹿撞。
保鏢發動車子,朝墨鶴家開去。
車子都走出去老遠了,易川還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看著蘇星妍車子離去的方向。
後知後覺,才發現,他對她的喜愛,不減反增。
隻是她一直沒給過他機會。
三四十分鐘後,蘇星妍來到墨鶴家。
夫婦二人在樓上畫室。
陸恩琦現在已經是國內國外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主要設計漢服,作品不隻在線下售賣,線上也賣得十分火爆,甚至遠銷國外,深受國外漢服愛好者的喜愛。
墨鶴則負責幫她處理工作室的一切事務。
推開畫室的門。
室內燃著名貴的檀香,氤氳鼻間,十分清雅好聞。
蘇星妍看到寬敞明亮的畫室裡,陸恩琦一身白色絲質長裙,手持畫筆正在作畫。
模特是墨鶴。
他身著一套華美的白色織錦漢服,姿態瀟灑地坐在黛藍色真皮沙發上。
年近四十的顏依舊緊致,不見皺紋,不見一絲一毫的滄桑,反倒比年輕時多了幾分從容舒展和大氣,像一枚跨越千年的絕世白玉,被歲月溫養出了精光內蘊。
蘇星妍靜靜凝望著二人。
腦子裡隻有四個字,神仙眷侶。
聽到開門聲,陸恩琦回眸,衝她俏皮一笑,“喲,我的寶貝小外甥女來啦,快請坐快請坐!”
明明隻比自己大四歲,非得拿長輩的架子壓人。
從小習慣了陸恩琦的古靈精怪,蘇星妍早已見怪不怪。
她喊了聲小姨,走到墨鶴身邊的沙發前,離他三四米的距離坐下,說:“小姨父,我今天來,有事找你。”
墨鶴身姿坐正,“什麼事?”
“天煞孤星之命,您聽說過嗎?有辦法破解嗎?”
聞言,墨鶴斂眉蹙起,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自小跟著師父浪跡江湖,見過無數奇人奇事。
這種命格少之又少,但是他見過。
師父就是。
所以師父墨玄道長活了一百多年都沒結婚,孤零零一個人,無父無母沒有妻子和兒女,身邊隻有一幫習武的徒弟。
徒弟都是男的,且是自幼習武的精壯漢子,陽氣旺,不怕他克。
墨鶴如實說:“我師父就是這種命格,這種命格的人多是曠世奇才,但隻能孤獨終老。如果能破,我師父斷然不會終生不娶。”
言外之意,連他師父那麼有本事的人,都沒有辦法。
普通人更沒有辦法了。
蘇星妍漂亮的大眼睛裡流露出一抹的失落。
陸恩琦走到她身邊,手臂搭到她的纖肩上,“你說的該不會是沈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