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聽著刺耳,“你能不能彆睜著大眼說瞎話?我哥可沒往星妍跟前湊,是你們主動往他跟前湊的。”
秦悅寧罵了聲“滾犢子!”
掛斷電話。
虞城把手機扔到一邊。
沈恪正往他身上塗抹活血化瘀的藥油,幫他按摩傷處。
雖然沒見血,可虞城也被打得渾身肉疼。
沈恪手上力度稍微重一點,他就疼得哎喲哎喲地直叫喚。
沈恪說:“忍一下,塗點藥油好得快,否則會起淤青。”
虞城罵道:“那小丫頭年紀不大,下手可是真狠啊!”
“悅寧要是真下狠手,你這會兒該去醫院接骨了。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怎麼著她了?”
“我罵她騙子悍婦男人婆渣女。”
沈恪不知該怎麼說他好了,每次都是禍從口出,偏偏不知道悔改。
得虧爹媽有錢,但凡生在普通家庭,混職場都難。
給虞城抹好藥油,沈恪去衛生間洗了把手。
要走時,他交待虞城:“悅寧心直口快,但是心眼很好,是很善良很講義氣的一個孩子。你如果真心喜歡她,就老老實實地等她成年。如果隻是玩玩,就彆去招惹她。你爸媽那品性,顧家人肯定瞧不上,你們倆在一起,未來不會太順利,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虞城白了他一眼,“說我時一套套的,自己的感情都理不清,你怎麼好意思說我?”
沈恪淡淡勾唇。
和虞城接觸越深,越喜歡這個小子。
心無城府,嘴貧,經常口無遮攔,但是品性是好的,講義氣,重感情。
不似虞棣和成瓊夫婦,口蜜腹劍,兩麵三刀。
離開酒店。
沈恪上車,發動車子。
開著開著,車子在日月灣附近的路邊停下了。
後知後覺,沈恪才發現,習慣一旦養成,想改掉真的很難。
打開車窗,沈恪摸起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
清冷的夜色裡,橘色火光在他修長指間明明滅滅。
他英俊的臉掩在薄白色煙霧之下,看不分明。
遙遙看向蘇星妍的家,往事曆曆在目。
她的一顰一笑,她說過的所有話,他都清晰地記在心裡。
可惜,已經永遠成了記憶。
許久,沈恪沉默地發動車子。
沒開十幾米,卻發現路邊還停著一輛車,車牌他熟悉,曾經數次在望遠鏡裡看到過。
是易川的車。
易川也隻是靜靜地坐在車裡,遙望蘇星妍的家,不似從前的扈揚和虞城那麼浮誇,招搖。
沈恪心裡難受了下,很快又釋然。
蘇星妍從來都不缺追求之人,他隻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或許易川才是她的良配。
舊的去了,新的該來了。
回到住處。
沈恪撥通助理的電話,“我名下這套彆墅,你告訴星妍,我要搬走,讓她來接收一下。”
“好的,我明天上午給她打電話。”
次日。
助理給蘇星妍打完電話,向沈恪彙報:“沈總,蘇小姐說,這套彆墅早就賣給您了,讓您隨便處理。”
沈恪沉默幾分鐘,“那就掛到中介,讓他們想辦法賣掉吧,幫我重新物色一套新的住處。”
助理一驚,“沈總,那是您和蘇小姐的婚房,您舍得賣掉嗎?”
沈恪眸色微沉,“舍不得也得舍。”
“再等等吧,我覺得蘇小姐心裡還有您,說不定你們倆還有緩和的餘地。”
沈恪默了默,“就這麼定了,賣吧。”
不賣永遠走不出她的世界。
既然決定放下,就乾脆利落,不留餘地。
助理滿心遺憾,“可惜了,你們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還想等著你們結婚時,給你們做伴郎呢。”
沈恪心裡鈍鈍地疼了一下。
人生最痛苦的,莫過於,得不到和已失去,還有,仍愛她,卻不得不離開。
彆墅掛到中介後,賣得比沈恪想得還快。
不到一個月就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