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風俊臉微滯,很快反應過來。
這架勢,八成有人在追殺米煦。
不等米煦多說,他俯身把他從車裡撈出來,同時吩咐米煦的司機:“車子快開走,多繞幾圈,把對方引開,注意安全。”
司機連忙答應著,將車子匆忙開出去。
顧逸風抱著渾身是血的米煦,迅速朝停在車位上的車子走去,將他放到後車座上。
他上車,發動車子。
車剛開去沒多久,便看到有幾輛外地車牌的車,追上米煦原先乘坐的那輛車。
顧逸風把車拐到岔路上,停好車,探身去檢查米煦的傷,肩膀位置中了槍。
看位置應該沒傷到骨頭。
傷口有做簡單包紮,血暫時止住了。
這熟練的應對方式,顯然米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顧逸風迅速撥通易川的手機號,“我有個朋友受傷了,槍傷,你帶上醫藥箱過來幫他取彈,去我家半山那套彆墅。”
“傷到要害部位了嗎?”
“沒,傷到肩膀。”
易川道:“好,一會兒見。”
掛斷通話,顧逸風看向米煦,“要幫你報警嗎?”
米煦擺擺手,強忍疼痛,有氣無力地說:“報警,事態會擴大,將影響長壽藥的上市。”
“坐穩了!”
顧逸風一腳油門,重新發動車子。
一路風馳電掣,將車開至半山彆墅。
讓守門的保鏢把附近監控全處理了,他抱起米煦來到樓房地下密室,將他放到床上。
很快,易川帶著醫藥箱,開車趕過來。
換上手術衣,取出手術器械消毒。
易川幫米煦注射局部麻醉藥。
等麻藥起作用了,易川動作利落地給他清除創麵,清除壞死失活的組織、血塊及異物等,接著將子彈取出來,又給他縫合傷口,上藥,輸液消炎。
開了藥後,易川又拿出一盒止痛藥,交待顧逸風:“等麻藥失去作用,他會疼,疼得受不了時給他吃一兩片,一天彆超過六片。”
顧逸風答應著。
易川將手術器械收好,脫下手術衣,摘下口罩問:“你是怎麼回事來著?”
顧逸風道:“沒事了。”
“真沒事了?”
顧逸風俊挺麵容恢複從前的淡然,淡淡道:“生死麵前無大事。”
原本覺得天快要塌了,可是看到米煦傷成這樣,忽然覺得人活著就好。
隻要他和顧纖雲都活著,就還有希望。
易川笑了個了然的笑,“因為夫妻基因不匹配離婚了?你要離的,還是纖雲?”
“纖雲。”
“這麼說,你被拋棄了?”
顧逸風清雋濃眉微微一挑,瞥了他一眼。
果然真朋友都是互損模式。
易川拍拍他的肩膀,“我被星妍拋棄,你被纖雲拋棄,我們倆是真正的難兄難弟。”
“你不如我,我至少和纖雲結了婚,你連入場券都沒拿到。”
“愛得深傷得痛,愛得淺傷得短,我還是比你強點。”
要不是看在他剛給米煦做完手術的份上,顧逸風想把他轟出去。
本來想叫易川過來,陪自己一醉解千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