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書湉無奈一笑,“你年輕氣盛,肯定不理解。等到了我們這個歲數,你就會發現,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有灰。放眼整個京都,有錢有權卻幸福的夫妻沒有幾對,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活著。離婚要拆分的太多,尤其像我們這種夫妻公司,盤根錯節幾十年,離個婚能少半條命。”
秦陸不再多言,幫她輕輕關上車門。
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他想,管住自己的心,專一執著地去愛林檸。
彆讓她重蹈母親的覆轍。
世界並不隻有黑白灰,還有粉紅黃綠橙紫。
傍晚。
秦陸推了個應酬,開著車來到林氏集團樓下,接林檸。
想帶她去奶奶參股的那家旋轉餐廳,吃個燭光晚餐,浪漫一下。
沒提前通知,想給她一個驚喜。
車裡還給她備了一後備箱的鮮花。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隆重地來接她。
可是秦陸坐在車裡,左等右等,從夕陽橙黃等到夜色漆黑,都沒等到林檸的身影出來。
她常開的那輛辣紅色跑車,就停在集團大樓門口,車子裡坐著她的女保鏢。
保鏢也盯著大門口東張西望,手裡拿著手機像在打電話。
秦陸拿起手機撥通林檸的號碼。
手機裡卻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連打兩遍都如此。
秦陸聯係上元書湉,“阿姨,林檸在公司嗎?我打她電話關機了。”
“她已經走了,說去你們公司找你。”
“沒有,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等了很久,都沒看到她的影子。”
“你打林乾或者阿拓的電話問問,我現在在醫院。”
“好。”
秦陸又撥了林乾的手機號。
手機響了很久,林乾才接聽,秦陸道:“小檸在哪?”
林乾笑,“跟我在一起。”
“在公司嗎?讓她下樓。”
林乾聲音依舊平和,“不在公司,在我父親家裡。”
“讓她接電話。”
“抱歉,她接不了。”
秦陸握著手機的手用力,深色肌膚下的筋脈繃起,聲音不自覺冷沉幾分,“你怎麼著她了?”
“她很好,是她爺爺,她爺爺病了,她要陪老人家一陣子,這段日子不能去你家住了。”
秦陸聲音驟然提高,“苦肉計?你要軟禁她?”
“怎麼能說是軟禁呢?是堂前儘孝。”
秦陸掛斷電話。
再次撥打元書湉的手機,“阿姨,小檸爺爺的住址給我發一下好嗎?她被林乾帶去她爺爺家了,林乾不讓她接我電話,要軟禁她。”
元書湉罵了林乾一句,給秦陸發來五六個地址,“你多帶幾個人都去找找。老爺子行蹤不定,喜歡在這處泡溫泉,去那處賞菊,再換另一處種菜,或者釣魚。”
秦陸暗道,果然,姓林的一家子黃鼠狼!
狡鼠三窟。
隻林檸最可愛,其他全是老奸巨猾的老油條。
事到如今,秦陸不想再隱瞞,便說:“阿姨,我和小檸去小島玩,碰到林乾帶了個女人離開,我指桑罵槐地罵了他一句,踹了他的車一腳,梁子就此結下。但是在世人的眼光裡,我家世相貌身手都挑不出毛病,不明白林乾為什麼非要將我和小檸拆開?那點小梁子,不是根本原因吧?”
元書湉沉默片刻道:“他習慣了在自己的世界裡掌控所有,你和你們家族強勢優秀,讓他嗅到失控的危機。極端自私且不自信的人,容不下異己,所以他拚命想拆開你和小檸,讓他的世界恢複原有狀態。”
“懂了。”
秦陸通知助理,多派幾個保鏢,分頭找人。
助理立馬安排下去。
三個多小時後。
秦陸在鄉下一處彆墅大門口,堵到林乾的車。
林乾的車被四輛黑色轎車圍在中間。
五輛黑漆漆的車,在濃黑的夜色裡,被冷白路燈照得散發淡淡幽光,像五隻黑色困獸。
林乾也認出了秦陸的越野,吩咐司機:“快開車!”
同時給新雇的保鏢頭目打電話:“分頭纏住那輛越野,裡麵的人身手非常好,你們小心點!”
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巨響!
秦陸的越野已經撞到為首的汽車上!
乾脆利落!
不拖泥帶水!
他的越野車車皮是加厚定製的,底盤比普通車高很多,連車玻璃都是防彈的,直接把那車的車頭給撞凹進去一大塊。
秦陸打方向盤,後退,踩油門!
轟隆一聲,又撞上另外一輛車!
把那車撞得接連後退好幾米!
剩下的兩輛車急忙發動車子,迎上來,攔他的越野車。
秦陸單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掀開中央扶手盒盒蓋,從裡麵抓出一把長釘,降下車窗玻璃,手一揚,一把長釘甩出去!
兩車輪胎瞬間被紮入長釘!
車窗玻璃也被長釘紮碎。
秦陸又摸出一把形似手雷的鞭炮,在來時路上,在路邊的野生小賣鋪裡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