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吳嶸上將的將軍府。
趁鹿巍去衛生間的功夫,顧北弦將顧傲霆帶到單獨的房間說:“青回想讓舟舟娶他女兒。依著青回的性子,這話一出,他勢必要生出女兒為止。”
顧傲霆一愣,老臉唰地拉下來。
早知如此,就不送他彆墅了。
這是搭上彆墅,還要搭上小重孫?
賠了夫人又折兵!
耳朵嗡嗡的,腦子一片空白,直出虛汗,心口發悶,缺氧。
顧傲霆喘不過氣來,惡心,想吐。
他抬手按著頭,另一隻手按著胸口,衝顧北弦說:“快!降壓藥!在我包裡!”
顧北弦急忙扶他坐下,拉開他的包鏈,取出降壓藥塞到他嘴裡,又找來溫水給他喝下。
吃了藥,緩了幾分鐘,顧傲霆才稍微好點。
眼淚又出來了。
他抹著老淚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明明擁有億萬家財,可是兒子的婚姻做不了主,孫兒們的婚姻也不聽我指揮。如今重孫的姻緣,也要受人掣肘。不是說青回不好,那小子做門客不錯,可是當親家,差點意思。舟舟那麼優秀,為什麼婚事定得如此倉促?他才一歲啊,你們著什麼急?”
顧北弦道:“您老少說幾句吧。青回替逸風擋了子彈,對星妍也儘心儘意。和他家結親,沒什麼不好的。”
“好個鬼!青回那張臉一年到頭冷冰冰的,虞瑜之前還喜歡過逸風。你們不尷尬,我都替舟舟臊得慌!”
他抬手打了自己的臉一下,“看我這腦子,老糊塗了!人家盯上了我重孫,我居然上趕著給他送彆墅,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麼?”
顧北弦端起水喂到他嘴裡,“好了,以後日子長著呢。到時青回的女兒,不一定會喜歡舟舟。”
顧傲霆冷笑,“舟舟長得帥,聰明,家裡又有錢,女孩子不喜歡他才怪。你等著吧,往後的日子,青回肯定要時刻盯著舟舟,但凡舟舟長大後有點桃花,青回都得給嚇走。”
顧北弦抬手按了按酸脹的眉骨,沒接話。
這門婚事,他也不想同意。
感恩的方式有很多種。
讓舟舟以身相許,的確有點強人所難了。
一周後。
毒梟殘餘勢力清除得差不多了。
這場戰爭,死傷無數。
幾個罪惡滔天的毒梟頭目全都被抓起來了,與其合作的毒梟分梟,因為牽扯眾多,且分布於無數個國家,需要時間進行國與國的交涉。
坤嘯及其團夥,麵臨的將是國際法庭的製裁。
元仲懷將被終生囚禁於緬國監獄,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臨行前,秦悅寧用輪椅推著元峻,來到關押元仲懷的監獄。
將所有人都支出去。
元峻摘掉臉上口罩,對元仲懷道:“機會給你了,是你沒把握住。但凡你好好表現,將功贖罪,爺爺念在父子一場,說不定會原諒你。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消極怠工,還試圖同坤嘯逃跑,一錯再錯。二叔,這裡將是你最後的歸宿,好好在這裡安度晚年吧。”
元仲懷胡子拉渣,蓬頭垢麵,雙手被銬,腳戴腳鐐,嬰兒手臂粗的鐵鏈將他鎖在柱子上。
他衝元峻怒道:“偽君子!你們明明是讓我來送死的,非得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卑鄙!無恥!”
元峻絲毫不生氣,微微一笑,“聰明人懂得絕處逢生,絕地反擊。偽聰明的人,隻會怨天尤人,自尋死路。換了我和我爸,麵臨這種情況,會想方設法幫助大部隊抓毒梟,減緩罪行。這就是你們父子和我們父子最大的差彆,你和元堅輸在總是自以為是,能力配不上野心,真的很蠢。”
元仲懷頓時暴跳如雷,衝元峻罵道:“有種殺了我!否則我會想辦法逃出去,找你們報仇!”
元峻淡淡道:“你逃不出去的,想逃的時候,就想想元堅吧。你在這裡老實待著,元堅的日子會好過點。”
說完他戴上口罩,回眸對秦悅寧說:“我們走。”
秦悅寧推起輪椅,朝出口走去。
等在一旁的監獄長,急忙過來將牢門鎖上。
走很遠了,還能聽到元仲懷在裡麵叫囂,歇斯底裡地罵。
元峻對監獄長道:“他太吵了,想辦法讓他安靜。”
監獄長點點頭,“明白。”
心裡知道,回頭得想辦法把元仲懷毒啞,否則會連累他。
監獄長親自將元峻和秦悅寧送上車。
元峻交給他一個小瓶,“他臉上是人皮麵具,用一種特殊的膠水粘上的。瓶子裡的藥水,可以將他臉上的麵具拆下來,但是他不能以真麵目示人。”
監獄長接過藥水,道:“明白,屬下會派人給他整容。從此以後,世上再也沒有那個人,有的隻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囚犯。”
元峻眼裡露出讚許的神色。
顧北弦告訴他,這個監獄長可信,且人很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