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和靳睿好好告彆呢。
心裡痛得透不過氣來,像被硫酸灼燒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大口大口地吸,連吸數口,這才吸進來一點氧氣。
視線模糊,看不清路邊的行人,她抬手擦了把眼淚,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報了酒店的名字。
顧華錦目送她安全上了出租車,這才收回視線。
無奈地搖搖頭。
她是個十分開明的母親,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
連祁夢是孤兒,她都能接受,她能接受得了她沒有父母,來自偏遠的獨村,沒上過大學,沒有文憑和學曆。
家世差距巨大,她也能接受。
可是實在接受不了她是大盜。
她拿起包和手機,推開車門下車。
把手機往包裡放時,發現包裡多了塊表。
正是前幾日她摘下來套到祁夢腕上的那塊名表。
包沒離開她的手,可她竟不知她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這速度簡直了,神不知鬼不覺。
果然是大盜啊。
顧華錦又歎了口氣。
她一向開朗灑脫,天塌下來都能雲淡風輕一笑了之,今天卻歎了無數次氣。
來到酒店包間。
靳睿朝她身後看,沒看到祁夢的身影。
他問顧華錦:“媽,林夕呢?”
顧華錦想笑一笑,可是實在拽不動臉上的笑肌,便垮著臉說:“教練找她,她坐出租車回去了。”
祁夢走了,秦悅寧卻坐著沒動。
按照平時,祁夢離開自己的視線,秦悅寧鐵定要去追她,怕她逃了。
可是現在她不怕了,剛才那個外國人拿數千萬美金的高薪誘惑她,她都不去,那就沒什麼能誘惑到她了。
靳睿盯著顧華錦垮著的臉,心中猜出一二。
他俊美的臉變得凝重起來,將服務生支開,看向秦悅寧問道:“悅寧,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秦悅寧想縮到桌子底下。
怎麼又把火球拋到她身上了?
她朝顧華錦伸手,“睿睿哥,你還是問我大堂姑吧,當我是空氣就好。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你們都看不到我。”
她身子往下縮,拿菜譜擋著自己的臉。
靳睿又看向顧華錦,“媽,您說。”
顧華錦坐下,手扶著額頭,低聲說:“那個小姑娘,跟你不合適,她自己退出了。”
靳睿眼底神色變化莫測。
慢半拍,他問:“她去哪了?”
“回酒店了,你去了也沒用,她不會再見你。”
靳睿知道母親的性格,一向開明大氣。
不是她的原因,那就是林夕的原因了。
靳睿抓起包,推開座椅站起來,朝門口大步走過去。
顧華錦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說:“睿睿,她不叫林夕,叫祁夢,是國內有名的江湖大盜。你們沒有未來的,不必浪費感情。”
靳睿腳步一頓,隨即沉默。
兩三分鐘後,他拉開門把手,走了出去。
顧華錦和靳帥同時站起來,追出去!
靳帥喊道:“睿睿,你冷靜點!”
“我找她問清楚。”
扔下這句話,靳睿頭也不回地朝電梯方向走去。
他不相信她是江湖大盜。
她內向害羞,單純膽小,又有孤勇的一麵。
那麼清秀水靈可愛文靜的一個女孩,才十九歲,才十九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江湖大盜?
他怎麼都想不通。
來到樓下,靳睿跨進車裡,發動車子。
手機響了,他拉開包取出手機,掏出手機的同時,也掏出了一塊表。
一隻精致名貴的男士腕表。
這應該是林夕,不,她真名叫祁夢,是祁夢送給他的。
可是他竟不知她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靳睿的心涼了半截。
這種速度,隻有神偷才能做到。
那天她支支吾吾地說她是偷,應該就是想說自己是小偷。
電話是父親打來的,靳睿摁斷電話。
他發動車子,一腳油門,朝祁夢住的酒店開去。
一路風馳電掣,駛到祁夢入住的酒店樓下。
下車了,他疾步流星地朝酒店大門走去,長腿若風。
推開酒店大門,看到祁夢正與一男子說話。
祁夢的神情看起來十分激動。
那男子一身暗藍色衣裝,身形清瘦高挑,和她長著一模一樣的丹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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