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的保鏢窘得想縮進車頭裡。
他扭頭問靳太太:“老夫人,你們倆談正事,我下車好嗎?我不會走遠,就站在車旁邊。”
靳太太冷著臉拒絕:“不行!你得保護我!”
保鏢隻好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祁夢伸出左手臂,將袖子擼上去,撕下一小塊仿真人皮,把手腕伸到靳太太麵前,“這是守宮砂,就因為老有人懷疑,我師父幫我點的。”
靳太太嗬嗬冷笑,“此地無銀三百兩。”
祁夢覺得自打認識靳睿後,她脾氣好了很多。
放在從前,若有人如此刁難,她能找根針把對方的嘴給縫起來。
祁夢道:“要不找家酒店,我脫掉褲子,您當麵檢查檢查?”
靳太太厭惡地皺了皺眉,斥道:“家世再好有什麼用?野丫頭就是野丫頭,怎麼都改變不了粗俗的本質!”
祁夢掃一眼她身上色彩濃豔的錦衣華服,“奶奶氣質如此‘清雅脫俗’,想必家教良好,敢問奶奶您娘家是哪家大戶人家?”
靳太太出自貧寒之家。
因為娘家太窮,才嫁給了比自己大二十歲的靳崇山。
眼下被揭了老底,一張保養良好的臉火辣辣的。
她惱羞成怒,“小丫頭,我不同意你和睿睿交往,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想嫁給他!”
祁夢唇角微微抽動一下。
手伸到包上,包上掛了個古銅色的金屬裝飾品,像柳葉,有成年人中指那麼長。
她將那裝飾品取下來,輕輕按動上麵的按鈕。
“啪!”
一聲輕響。
裡麵彈出一柄銀色的尖刀。
保鏢立馬警惕,捂著耳朵的手放下來,做出隨時要奪刀的架勢。
祁夢將尖刀遞給靳太太,“奶奶,刀給您。您往我身上捅三刀,如果我死不了,您就此收手好不好?”
靳太太盯著那鋒利的細刀。
細薄的銀色刀刃在車內燈光下,發著森森寒光。
她擱在腿上的手又開始冒冷汗了。
小丫頭不愧是江洋大盜出身,挺狠!
比顧華錦當年狠太多!
靳太太冷嗖嗖地笑,“你當我傻啊?這麼點小刀哪能捅死人?再說了,我捅你三刀,我不是犯罪嗎?我好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為什麼要犯法?要捅你自己捅,找個沒人的地方捅,彆臟了車,也彆讓睿睿懷疑我……”
“噗。”
極輕的一聲響。
世界瞬間安靜!
靳太太一臉錯愕,雙眼死死盯著副駕上的祁夢,嘴仍保持著張開的姿勢,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保鏢也驚得睜大眼睛!
鮮血從祁夢的褲子上湧出來。
她穿的是一條黑色棉質長褲。
血很快洇濕那一片,褲子顏色變深,祁夢卻麵無表情,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隻額頭細密的冷汗,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她輕提一口氣,將刀從大腿上拔下來,銀色刀刃上是鮮紅的血。
血滑落到車子地毯上。
鮮紅的幾滴,觸目驚心。
祁夢握著彈簧刀的手舉起來,接著朝自己腿上紮去。
保鏢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製止道:“姑娘,姑娘,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我要被連累的!”
祁夢打開他的手,握著刀朝自己小腹上捅去。
“噗”一聲悶響。
仿佛捅到了血包,鮮紅的血噴湧而出。
染紅了祁夢的上衣,染紅了座椅,染紅了車子地毯。
靳太太嚇得呆若木雞!
祁夢眉頭皺起,麵色蒼白,扭頭對靳太太道:“兩刀了,還差一刀。”
她將刀從小腹上拔出來,對準自己的胸口,她緩緩閉上眼睛。
原本秀氣的小臉此時麵無人色,額頭豆大的汗珠落下來。
可是她沒哭,一滴淚都沒流。
靳太太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彎著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哀求道:“彆捅了彆捅了!彆捅了!我輸了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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