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太死活不吭聲。
林玥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憋得難受。
雖然祁夢說她傷得不重,但是肯定受傷了。
那丫頭平時非常愛惜自己的性命,跟師父學的第一招就是自保和逃跑,能傷害自己,肯定是被老太太逼到份上了。
她都舍不得說她半句。
林玥越想越生氣。
她從包中摸出手機,撥通靳睿的手機號:“阿睿嗎?小夕受傷了……”
靳太太猛地抬起頭,伸手就去奪林玥的手機,凶巴巴地說:“不要告訴睿睿!”
林玥身子一斜,避開她的手。
她朝旁邊走去,邊走邊說:“阿睿,你奶奶太過分了,把小夕逼得自殺……”
靳太太急忙命令身後的一群保鏢:“去把她的手機搶下來,不要讓她給阿睿打電話,我自己會對阿睿說!”
保鏢們迅速去追林玥。
燕歸倏地站起來,攔住保鏢的去路。
他冷著臉道:“這是醫院,我女兒正在手術室裡搶救,需要絕對安靜,我不想跟你們動手。”
保鏢們左右為難。
目前前景不明,燕歸是敵,但以後也有可能是親家,不好得罪。
保鏢們決定拖。
他們往右走,燕歸攔住,往左走,燕歸也攔住。
招架的功夫,林玥已經把電話打完了。
靳太太氣得直跺腳,大罵保鏢們沒用。
巡邏的護士走過來,輕聲細語提醒她,請保持安靜。
靳太太這才氣呼呼地坐下。
靳睿此時正約了律師商談如何解決祁連的案子,談到一半,接到林玥的電話。
他急匆匆地趕過來。
見祁夢真躺到急救室裡,他的臉冷下來,立在門前一言不發。
忽然他抬手朝自己臉上打去。
氣自己沒保護好祁夢,氣奶奶無理取鬨。
拿奶奶沒辦法,他隻能打自己。
很帥的一張臉,瞬間落下五道鮮紅的手指印。
可把靳太太心疼壞了。
靳太太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伸長手臂去摸他的臉,心疼地說:“哎喲,我的孫子,你打牆也行,乾嘛打自己?臉不疼嗎?”
靳睿冷笑,偏頭避開她的手,“隻是一巴掌,您就心疼這樣?小夕傷得那麼重,您是一點都不心疼。”
靳太太暗道,一個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野丫頭,有什麼好心疼的?
江洋大盜到處偷來偷去,什麼刀山火海沒上過?什麼傷沒受過?
還怕這點傷?
隻要人死不了,疼就疼唄。
靳太太滿腹委屈,“保鏢可以作證,我隻是問了她幾句話,很平常的幾句話,她就摸出把彈簧刀朝自己腿上捅,接著朝自己肚子上捅。睿睿,這丫頭太愣,咱們不能要。以後你們在一起,難免會吵架,一吵架,她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誰能受得了?”
靳睿蹙眉,“她像個小綿羊,對我百依百順,哪裡會跟我吵架?”
靳太太哼了一聲。
暗罵野丫頭,好大一杯小綠茶。
在她麵前無所畏懼,一副痞痞的模樣,不好惹。
在睿睿麵前卻成了溫柔小綿羊。
眼下她在急救室裡搶救,生死不明,她說多了,睿睿會煩。
靳太太抓著靳睿的衣角,“睿睿,奶奶不多說,但是你要相信奶奶,奶奶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孫子,隻會為你好,不會為你壞。那丫頭,咱們不能要,年紀太小,沒有學曆,和你差距太大。剛開始你可能感覺不到什麼,時間久了,矛盾都出來了,處處是摩擦。她又是那麼烈的性子,到時弄得你死我活,你不怕嗎?”
靳睿沉著一張俊美的臉,“我爺爺和你差距更巨大,你們不也生活了一輩子,離婚又複婚,風風雨雨幾十年。”
靳太太仿佛被踩到尾巴。
痛得臉上露出便秘的神情。
她怒道:“我至少沒當過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