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回信息:逸風有沒有受傷?
元峻:沒,未損分毫。
祁連唇角微微上揚。
人生永遠都是選擇大於努力。
當初和林夕去墨鶴家偷筆記本電腦被抓,見秦悅寧對林夕生出憐憫之色,他提出,讓他們收留林夕。
若不是那一句話,他和林夕恐怕已逃出龍虎隊,仍舊過著盜竊貪官之家的流亡日子。
而他也不會遇到元書湉,林夕也不會遇到靳睿。
人生際遇,奇而又奇。
祁連穿上衣服,洗漱好,推開門走出去。
元書湉住在隔壁房間。
他略一偏頭,看到門口立著兩個警衛員,正在值班把守。
顯然是元老安排了,防他的。
祁連笑元老好笑。
元書湉今年四十九歲,又不是十九歲。
元老拄著拐杖,在下麵重重咳嗽一聲。
祁連朝下看去,見他身穿黑色絲麻麵料練功服,顯然要去院子裡鍛煉,又擔心他對元書湉圖謀不軌。
祁連衝他挑釁地笑了笑,接著走到元書湉房門前,俯身,將耳朵貼到門上,聽到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他抬手敲門,喊道:“阿湉,阿湉,你起床了嗎?”
元書湉回道:“起來了,馬上出去。”
“一起下樓吃早餐。”
“好,我洗漱一下。”
“我等你。”
五分鐘後,元書湉化淡妝,衣著精致地走了出來。
祁連唇角情不自禁輕勾,伸手在她臉上輕揩一把,“氣色不錯,昨晚睡得很好?”
元書湉尷尬地瞅一眼警衛員。
家風嚴謹,她雖然和初戀前男友藕斷絲連,但都是私下去見,平時有人時,她從不這樣。
祁連抬起手臂攬到她肩上,堂而皇之地摟著她朝樓下走去。
不走電梯,故意走樓梯。
因為樓梯長,更加顯眼。
警衛員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元老在樓下看得清清楚楚,氣得血壓又要上來了。
他深呼吸,吐氣,再呼吸再吐氣,暗暗告誡自己,他堂堂國之元勳,宰相肚子裡能撐船,不跟一個沒素質的江湖賊子計較。
祁連摟著元書湉慢悠悠地來到樓下客廳。
他故意當著元老的麵,幫元書湉整了整本就整齊的領子,和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發絲。
他衝元老笑著打招呼:“早啊,嶽父大人。”
刻意咬重“嶽父”二字。
一副欠打的模樣。
元老氣得握緊拳頭,青著臉色,沒好氣地衝他吼:“臭小子,你住嘴吧!我死也不會讓書湉嫁給你!板板正正喊我元老,彆沒大沒小!”
祁連探身,伸手攬住他的脖頸,不正經的語氣說:“嶽父,話彆說得太滿,容易一語成讖。萬一我以後真娶了書湉,我可不希望您死。我打小缺爹少媽的,好不容易有個嶽父,以後得好好孝敬您。”
元老剛要發作。
祁連嘴唇湊到他耳邊,用氣流無聲地說:“您書房有竊聽器。”
元老一怔,“真的?”
祁連抬手按住他的嘴,“當然是真的!我真的很喜歡書湉,嶽父。”
元老深呼吸,胸脯鼓脹。
一輩子披荊斬棘,受人尊崇,如今卻被這臭小子拿捏得死死的。
他蹙緊濃眉。
到底是誰敢在他的書房裡裝竊聽器?
二兒子元仲懷如今被關在緬國,元堅也窩在家裡不出門,老實得很,排除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