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宋雲初的恐嚇,千麵郎君麵色微僵。
宋雲初看出他神色有異,冷聲嗬斥道:“怎麼,你當真有事隱瞞本王!”
“殿下恕罪,並非草民刻意隱瞞,而是我壓根沒想太多。草民的確有同行,那人還是我堂弟,他那手藝糙得都沒他賣壯陽藥掙得多,他的名氣遠不如我,您說有人替欽犯買人皮麵具,那找我肯定是比找他強啊,怎麼就找到他那兒去了呢……”
千麵郎君說到這,嘀咕了一句,“難道就因為他的夠便宜?”
“糊塗!那逆賊一門心思躲本王,你與胡二娘是舊相識,幫逆賊買麵具的人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們刻意避開你去另一家,與手藝和價錢都無關,他們看中的就是那人與寧王府沒有半點關聯。”
“殿下,草民就隻是個小販,哪裡懂得這些道理?我堂弟那手藝連狗都嫌!他又不舍得用貴的材質,就他那麵具能撐三天就不錯了,戴的時間長了就起褶子還不貼臉,我的麵具至少還能管個把月。”
宋雲初聞言,眯起了眼,“他的一張麵具隻能撐三天?”
“不錯,若犯人想長期掩蓋真麵目,必得在我堂弟那邊買許多張才夠用,他生意不大好,手上其實也沒多少存貨,若我們二人都不再對外供貨,那犯人手上的麵具消耗完了,可就沒有新的麵具給他用了。”
“你堂弟在何處?立即帶本王去找他!”
……
這天日落時分,街道上又多了十二張懸賞畫像。
宋雲初從另一家麵具小販那兒得到了他近日出售的人像,其中有一張果真和上官祁畫的那張對上了。
她自然不會在懸賞令上宣揚人皮麵具一事,隻稱那十二張畫像是‘疑似逆賊同黨’。
眼見天色暗下來了,她正要吩咐管家準備晚膳,守門的護衛便來稟報,有一名驛館的驛卒前來求見。
宋雲初當即道:“讓他進來。”
驛卒很快被帶到了宋雲初麵前,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殿下,小人在西淩國公主的護衛當中見過畫像上的兩人!”
“哪兩個?過來認!”
宋雲初將十二張畫像在桌子上排開,驛卒指出了其中的兩張:“小人隻見過這兩個,我親眼看見他們同行。”
宋雲初唇角輕揚,“很好。管家,給賞錢。”
她本以為那些麵具隻有君天逸一人使用,如今看來,君天逸的心腹依舊還跟隨在他身側。
見過杜仲的人不少,杜仲自然也不敢用真臉在大街上晃悠。
兩個人都需要用到人皮麵具,無疑是會加快麵具的消耗。
驛卒領了賞銀,又朝宋雲初說道:“殿下,小的是悄悄過來的,西淩國那邊應該不知道。”
“白竹,帶上人,隨本王去驛館。”
宋雲初心中明白,這會兒帶人去驛館是不可能抓住君天逸了。
司連嫿又不傻,這個節骨眼哪還能讓君天逸藏在驛館內,君天逸受傷回去的時候必然已經換上新的麵具轉移落腳點了。
西淩國此次隨公主來的護衛約有兩百人,每天進出驛館的人數不勝數,她來回黑市的時間已經夠君天逸逃跑了。
可即便知道已經抓不到人,她也得走這一趟流程。
宋雲初帶人來到驛館時,司連嫿正在訓斥一眾護衛。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連自家弟兄被賊人頂替都察覺不到!你們難道就沒發現這兩人和從前有什麼不同嗎?”
“長相看不出破綻也就罷了,聲音難道還能一樣嗎?他們在這驛館待了幾天,你們竟毫無察覺,都是乾什麼吃的!”
宋雲初見此,輕挑了一下眉頭。
司連嫿為了保君天逸也真是挺辛苦了,還要專門唱一出大戲來給她看。
而麵對司連嫿的責備,一眾護衛都噤若寒蟬。
“公主恕罪!這二人一來到天啟國便以水土不服,著了風寒為由總待在屋子裡不出來,屬下等人隔著房門聽到他們咳嗽,擔心自己萬一被傳染了病,便不能好好當差,也就沒有進去探望……”
“糊塗東西!司連嫿繼續嗬斥護衛,“幸虧這兩個賊人隻是借著驛館躲藏,若他們的目的是要對本宮不利,你們的腦袋也彆想要了!”
“公主,寧王殿下在門外呢……”
聽到手下的提醒,司連嫿轉頭看向門外,而後抄起桌上的東西走向宋雲初。
“寧王殿下來得正好,本宮的護衛裡有兩人被替換了,他們以生病為由不與其他護衛接觸,眾人也就沒察覺到,傍晚有人看見了街上的通緝令,飛快地來和我報信,我命人去捉拿這兩人時,他們早已沒影了,他們的房間裡隻留下這兩張麵具。”
司連嫿說到此處,神色憤然,“他們便是利用這東西替換了本宮的護衛!本宮想想都覺得心驚!也不知那二人原本麵目是什麼樣的,懸賞令上說他們是逆賊同黨?那他們是君天逸的同黨,還是戎國餘孽?”
宋雲初與司連嫿麵對麵,欣賞著她精彩的演繹,都忍不住想給她鼓掌。
影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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