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望著眼前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你招惹誰不好,怎麼要去招惹這個瘟神?逸王、晉國公、葉將軍個個都吃過他的虧,你覺得他們沒參過他嗎?他還不是一如既往地張狂。”
“陛下是何等器重他,從他封王的那一刻,我們這些親王就已經不可能動他了。”
“為父沒有兵權,也不能上朝,這王爺的身份在旁人麵前擺擺威風還行,可到了他麵前……罷了,你就依他的意思,一個月彆出門了。”
康王深吸了一口氣,拿過一旁的茶灌下一大口。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餘生安穩。
他這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可不能被自家傻兒子給毀了。
君常銳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什麼……真要我禁足?”
“讓你不出門才是護著你,這寧王一天到晚和那麼多人打交道,一個月後早就不記得你這個人了,你自己彆到處往外說,也就丟不了多大的臉,禁足而已,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咱們府邸這麼大,不夠你逛的嗎?”
“那我還被他打了呢!您看我這脖子!”
君常銳掀開自己的衣領,讓父親看頸肩的血痕。
“他與你不相識,沒理由刻意為難你,這一鞭子大約也是真的不小心。”
“那我就這樣白白挨打了嗎?!”
“不然呢,你想打回去?”康王冷笑,“我看你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你若還想當這個世子,就給為父把這口氣咽下去,你若不想當這個世子,為父還可以有彆的世子。”
君常銳難得看父親如此冷酷,頓時沒了氣焰,“那……孩兒跟劉家小姐的婚事呢?我不能出門,您跟母妃總是可以出去的吧?您得趕緊去幫我提啊,萬一她在選賢大會上麵出了風頭,被哪個功臣,或是被陛下看上了,那孩兒不就沒機會了!咱們先把她定下來。”
“這事兒倒不難……等等。”康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你是在跟劉家小姐說話時被打的嗎?”
“是啊。”
康王臉色微變,片刻後,長歎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他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你與劉家小姐的事,算了吧。”
“這是為何!”
“選賢大會隻剩半個月,寧王在這個時候找理由禁足了你,他若真想修理你,其實也有彆的法子,可他偏偏選了禁足,且還是一月之期,顯然是不想讓你妨礙劉家小姐。這劉家小姐才貌雙全,你看得上,他宋雲初難道就看不上?”
君常銳麵如土色,“您的意思是要我讓給他?”
“他若真看上了,我們不可能搶得過,你縱然再有不甘,也隻能接受。若為父猜錯了,他沒看上,那就以後再議,你先回自己屋裡閉門思過去吧。”
“來人,將世子帶下去,關在他自己院裡,不許他亂跑!”
君常銳欲哭無淚。
阿茵啊……他的阿茵!
……
翌日中午,宋雲初與君離洛一同用膳,提起了責罰康王世子一事。
“街道那樣寬,世子卻站得離路中那麼近,微臣的屬下揚鞭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服,他便對著微臣大罵混賬,在微臣亮明身份之後,也依舊毫不悔改,微臣罰他禁足一個月,陛下以為合不合理?”
君離洛聽著宋雲初的講述,當即沉下了臉,“他果真如此放肆,你才禁足他一個月?”
【其實也沒那麼放肆,我稍微添油加醋了一下,這旁邊不是還有宮人們在嗎?】
【我是故意找借口罰他來著,不能讓他阻礙劉小姐的前程。】
【你們君家就屬他模樣最難看,長得不好也就算了,還是個愚蠢的紈絝子弟,看著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