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早起來便這樣了。”被人看見自己不斷發顫的模樣,劉芊茵感到十分窘迫,隻能以右手按住左手手腕,儘量讓自己彆抖動得太厲害。
“大夫說,是夜裡沒睡好引起的。”
“可你這樣,沒法握筆啊。”身旁的女子語氣裡帶著幾分關切,“趁著比試還未開始,再找個大夫來看看吧。”
“我的丫鬟已經去找了。”劉芊茵想儘量維持自己的從容鎮定,以免太過失態惹人發笑。
可她心裡其實沒底。
事發突然,這樣的情況除了找大夫沒有彆的法子。
她甚至不能去求見祖父。
選賢大會對考核官有約束,從第一場比試開始直到大會結束,考核官們都不能離開這片場地,夜裡也需要宿在校場附近的屋舍裡,由羽林軍進行監看。
這一規定,是防止考核官與參選者們進行接觸,徹底杜絕行賄的可能性。
所以即便她遇上了特殊情況,她也不能奢求祖父幫她。
她方才思索著,或許可以將她的情況上報給其他考核官,比如那位西淩國公主,公主非本國人,身份較為特殊,沒理由偏向任何參選者,與她接觸應當也不會惹來閒話。
可考核官的席位目前空無一人。
考核官們,本就不用比參選者提前到。
“阿茵,你該不會是因為太緊張才會發抖吧?”
身後響起一道耳熟的男音,劉芊茵回過頭,便對上了劉棪的麵容。
他的麵色似乎帶著不解,“你素來沉著冷靜,即便是在這樣重大的場合,也不該失態才對。”
劉芊茵聽著這樣的話,眸光一沉。
因為過分緊張而發抖?
這話多可笑……她身為劉相的孫女,至於沒出息到這個份上?
“我若真如你所說的這樣,就不配站在這個地方。”
劉芊茵冷硬地回了一句,而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如劍般射向劉棪——
“是你對不對?”
“我?”劉棪一臉疑惑,“我怎麼了?”
“是你算計我。”劉芊茵緊盯著他,語氣並非質疑,而是篤定。
她這幾日都沒有與劉棪相見,但——不見麵,不代表不能算計。
她從來就沒有奇怪的病史,大夫說她是把身子給睡僵了,那為何從前沒有過這種情況,偏偏就是今天?
就算真的睡僵了,為何這麼久了還沒有半點緩解?
會算計她的人隻有可能是競爭對手,可一眼望過去,這些對手即便有大半出身名門,他們的家世也並不比劉家高,應當是沒有能耐把手伸進劉家來的。
但若換成劉棪……那他太有機會下手了。
畢竟是自家人,她就算不見他,他也依舊有權在劉家其他地方肆意走動,有能力收買下人。
隻怪她天真,以為這幾天他不來找她,是已經想通了,要憑自己的實力爭取成績。
畢竟從前這位兄長待她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