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安坊的生意確實火爆,武從文和董雲等了半天都不見姑娘過來。
已經喝得麵紅耳赤的董雲怒了,起身就要去找管事的麻煩。
武從文是請客的一方,怎麼能讓客人為自己出頭,趕緊拉住他笑道:“董兄消消火,千萬彆為這點兒小事兒壞了興致,我去催!”
說著將董雲按回座位,自己開門出去了。
一出門,武從文就明白人家應該不是故意怠慢自己。
他和董雲來的早,當時客人不算多,現在店夥計們都是一路小跑。
自己所在的三樓還算好,全都是包廂,一樓可就熱鬨了,大概是開了戲台,時不時就爆發一片叫好。
路過樓梯口時,武從文好奇的朝樓下張望一眼,卻一下就愣住了。
原來正有三位客人一邊說話一邊上樓,其中一位他認識。
對方也瞧見了他,立刻語帶驚喜的喊了一聲:“武大人!”
武從文見躲不過去,隻能略帶尷尬的應了一聲:“丹姑娘也在啊?好巧”
丹綺捂嘴輕笑,一身男裝也遮不住風情萬種,說出的話卻讓武從文更尷尬了。
“巧嗎?我看未必!武大人好雅興,走到哪都不忘來這種地方,撞上也屬正常吧!”
武從文頓時在心裡大罵:“你個小娘皮咋這麼記仇呢?不就是之前戳穿了你身份嗎?可老子啥也沒乾啊!”
就在他尷尬的不知如何接話之時,丹綺身邊的年輕男子開口了。
“他鄉遇故舊乃是人生幸事,丹姑娘不為本不為我介紹一番嗎?”
話雖是好話,可武從文怎麼聽怎麼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不禁在心裡暗笑:“又一個丹海王的戰利品啊!”
不過有這一打岔,也算變相替他解了圍,武從文趕緊側身讓開樓梯口,讓他們先上樓。
結果,年輕男子一上來,眼神裡的警惕立刻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安心。
“我尼瑪你狗日的小眼神兒是幾個意思啊?!”
武從文一愣之下就反應了過來,心情頓時更不好了。
原來對方之前是站在樓梯上仰視,不好判斷武從文身高,又因為背著光看不太清楚長相。
現在是平視,大概是覺得武從文的身高和長相都太對不起觀眾,根本不配做他的對手吧!
丹綺是什麼人?那絕對是人精中的人精,很快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輕笑一聲附在年輕男人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男子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衝武從文笑道:“原來是作出‘滿船清夢壓星河’的武先生!失敬!失敬!”
武從文正要自謙幾句,又聽對方問道:“隻是聽聞此詩一直沒有取名,可否請武先生不吝賜教啊?”
武從文臉一抽抽,心說:“老子要是記得詩名,能他娘的拖到今天嗎?!”
就在不知道該怎麼糊弄過去的時候,又有人給他解了圍。
“武兄遇到熟人了啊?”
原來是董雲在包廂裡遲遲等不到人,出來找他了。
武從文長舒口氣,正要借著為眾人介紹轉移話題,一扭頭卻發現董雲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見鬼似的。
“康康王殿下下官”
不等董雲顫聲把話說完,丹綺身邊那個男子突然上前一步,低聲喝道:“莫要聲張!”
董雲聞言,將已經彎下去腰又往上直了直,臨時變成了一個很彆扭的拱手姿勢。
可他的震驚哪能比得上武從文的萬分之一?
“康王?那他媽的不是趙構嗎?!我操!居然能碰到這貨?!”
武從文雖然有黃金瞳,卻不能時時刻刻開著,不然看所有人頭頂上都頂著一行信息,那不真跟玩網絡遊戲一樣了?多他媽出戲啊!
趙構打發完董雲,又轉身對武從文小聲吩咐道:“本王今日微服私訪,武大人萬萬不要聲張!”
他之所以對武從文如此客氣,原因主要有三。
一是因為那首沒有名字的詩。宋代文風鼎盛,能作出一手好詩詞的人,還是很受社會尊敬的。
二是他今日正好剛剛在父皇那裡聽過武從文的名字。
三是武從文此時的小表情,明顯是被嚇傻了啊!
這讓趙構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目光不自禁的瞟向丹綺,那眼神裡的意思是:“看看,本王多有麵子?一下就把你的老熟人給嚇傻了!”
丹綺立刻掩嘴輕笑予以回應,低頭間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趙構看不出來,身為資深間諜的她又如何看不出來,那武從文的眼神哪是被嚇傻了?分明就是充滿了極其複雜的情緒!
武從文此時的心情的確很複雜。
他知道趙構身份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要不要想辦法弄死這貨?省得這狗日的日後害死嶽飛!
可轉念一想:這貨不管怎麼說,也算個挺有些能力的皇帝,要是沒他,女真人說不定就直接打過長江,一把就將宋朝給滅了!
就在武從文無比糾結之時,突然察覺有一道好奇的目光始終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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