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孛牙又迷糊了,燕王這話怎麼聽也隻是句客套,怎麼就成重點了?
陳二狗卻瞬間就聽明白了。
他到底是跟了武從文七年,對自家老大時不時就會表現出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行為,理解能力是相當的高。
武從文對他也熟,一看眼神就知道聽懂了。
伸手拍拍陳二狗的肩膀,武從文笑著說道:
“辦完乞顏部的事情就趕緊回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回來趕緊把春梅娶回家,老讓人家住我府裡算怎麼回事兒?”
陳二狗難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得武從文哈哈大笑。
等武從文笑完了,陳二狗突然湊近了一些,聲音壓得極低,“如果也速該不肯讓他的大兒子來,要不要......”
說著做了個向下切的動作。
武從文怦然心動,可下一秒卻輕輕搖了搖頭。
穿越這些年的經曆教會他一個道理,曆史的軌跡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改變的。
如果蒙古人真的是氣運到了,就算沒有鐵木真,也會有銅木真、銀木真!
再說......
他留著蒙古人日後還有大用處。
轉頭看向還在思考的耶律孛牙,武從文沒好氣的罵道:“彆琢磨了,在乞顏部二狗怎麼吩咐你怎麼做就行,你的任務不在那!”
耶律孛牙一愣,靜待下文。
武從文似乎想起了什麼,思緒一下飄到了遠方,眼神也不自覺的看了過去,正好又是尼雅和烏韓二女的方向。
“你辦完乞顏部的事情後向西,想辦法找到耶律丹,告訴她當年的約定我已經提前完成了,等著我去接她!”
耶律孛牙這次沒再發愣,而是直接翻身跪倒,虎彪彪的一條漢子瞬間流下淚來。
“燕王,您......您還沒忘了長公主?!”
武從文知道他說的這個“長公主”不是汴梁的趙福金,而是遠在西域的遼燕國長公主耶律丹。
“怎麼能忘?你替我去看看她過的還好嗎?如果西域太苦,就提前回來吧!”
耶律孛牙重重一磕,不再說話,起身奔向了不遠處的戰馬。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找到長公主告訴她:燕王沒有忘記當年!他的心裡一直都有你!
......
望著逐漸遠去的馬隊,還有仍然在不斷揮手的尼雅,武從文突然感覺腰上一疼。
離彆的氣氛瞬間消散無蹤,武從文咧嘴回頭,一下對上了一臉不善的扈三娘。
“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往那邊瞟,如今還是這般依依不舍。怎麼著,又看上了?”
“不過也難怪,人家到底也算是個公主,你不就好這一口嗎?!”
武從文一愣,這都哪跟哪啊?
扈三娘見他不承認,醋味兒更濃了,撇撇嘴道:“怎麼,我說錯了?平時也不見你用那種眼神看我!”
武從文頓時哭笑不得。
這女人啊,婚前婚後還真是不一樣!
現在又怪自己不多看她了,這要放在婚前,自己多看她兩眼,超模同誌一準瞪著眼睛大罵:“再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摟住依然標準的小蠻腰好一頓哄,終於哄散了漫天的醋意。
其實也不是真哄好了,主要是超模同誌沒這廝臉皮厚,邊上還那麼多人呢!
看著自家媳婦落荒而逃的背影,武從文得意一笑正要上馬回城,冷不丁背後傳來一個酷酷的聲音。
“其實那活我也能乾,你用不著派陳二狗去。”
武從文被打斷了得意很不爽,頭也不回的罵道:“什麼‘那活’‘那活’的,你小子以前當土匪當慣了是吧?這叫邦交你懂不?”
說話的是個相貌俊朗、身姿挺拔的年輕人,聞言撇撇嘴道:“邦交你要把人家的兒子騙來?!”
武從文差點沒被這諷刺氣死,終於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對方,“你小子怎麼和我說話呢?討打是吧?!”
青年聞言眼睛也是一瞪,可下一秒又突然泄了氣。
“自己如今的確是打不過他了......”